如此,她就不用担心撞见他了。
叶宛卿无声松了口气:“再过几日便是殿试了,陆世子还要参加殿试,应当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不必太过担心。大家都是来祈福的,如果撞见,做到礼数周全即可。”
千禧点头:“奴婢明白。”
叶宛卿看了眼天色:“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寅时,还要起来做早课呢。”
她既是代替太子来祈福,该有的仪式便一样不能少。
……
次日。
还未到寅时,叶宛卿就被樱香和千禧唤醒,洗漱之后,换上一袭素净的衣裙,提灯出门。
上弦月挂在天际,月光有些凉。
到法堂时,里面已经跪了许多人。
叶宛卿寻了个位置,跪在蒲团上。
微热的风中,香火味、蜡烛味混合着檀香味,加上低吟的诵经声,听得人有些恍惚。
正当她昏沉之际,一股突兀的冷清淡香钻入鼻尖。
这股香味,太熟悉了。
叶宛卿正要抬头去看来人,合在一处的手猛地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紧紧抓住。
叶宛卿微惊。
入目处,是一片白。
来人哑着嗓子,带着她的手用力往上一拉,将她一路带出法堂:“跟我走……”
法堂外,灯火晦暗。
叶宛卿被迫拉拽着走,边走边挣扎:“放开我!”
那人偏偏不听,手握得更紧了。
叶宛卿手腕被握得生疼,怎么挣扎都挣不掉。
眼瞧着前方竹影葱茏,灯火越来越远,前方越来越暗,叶宛卿生出一丝惊慌:“陆继廉,你放开我!”
陆继廉终于停住脚步。
昏暗的夜色里,陆继廉颠覆了往日的温润端庄,发髻松散,雪白的鬓角还贴着两缕略显凌乱的湿发丝。
大抵是走得太急,他的鬓角还渗着晶莹的汗珠。
胸口,更是因喘息而剧烈起伏。
叶宛卿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夜色里,陆继廉的琉璃眸映着灯火,亮得惊人,声音更是嘶哑得厉害:“我们从前认识么?”
从前?
他与她的关系,又何止是一句“认识”能说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