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时历经战火,铁桦树被大肆砍伐来制作武器、盾牌与马车、船只。到了西魏,铁桦树不得随意砍伐,变得极其珍贵。
除了名门世家,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这种木材。
叶宛卿从血污里捡起一根箭,递到华曜面前:“这支箭,也是铁桦树么?”
华曜接过,摇头道:“这是用寻常硬竹所制的箭杆。”
而且,箭杆和箭头皆没有凹槽。
最硬最阴毒的箭,只有一支,被用在了楚安澜身上。
偏偏,叶宛卿还知道这箭。
前世,陆继廉书房隔间的武器室里,便挂着一把拓木弓,三支铁桦树箭。
陆继廉!
他这是在明目张胆威胁她。
叶宛卿闭了闭眼,又艰难睁开。
天,灰蒙蒙的。
如注的雨水,将她的眼眸冲刷得晦涩难耐。
她从地上捡起弓和箭,哑声道:“先下山。”
护卫和近侍聚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楚安澜托举,沿着山道缓步往前行。
还未到凉亭,雨雾里便传来呼声:“郡主在那儿!”
叶宛卿抬眸。
只见,大雨里,一身松青色锦袍的叶辰霆举着油纸伞,带着一群护卫朝她过来。
乍见她,叶辰霆变了脸色:“卿儿!”
护卫立即冲上前去,手上还抬着不知从何处弄来的架子。
楚安澜被放到架子里。
护卫用油纸伞一盖,为他挡了一部分雨水,年轻的太医扛着医药箱匆匆过去。
只看了一眼,太医便抬头:“世子血流不止,伤得很严重。”
叶辰霆撑伞吩咐:“先将人抬去亭子里。”
说完,他快步走到叶宛卿身旁,将伞给妹妹撑上:“可有受伤?”
叶宛卿腿一软,整个人摇摇欲坠。
叶辰霆一手撑伞,一手扶了叶宛卿入亭子,让她坐在石凳上,靠在自己怀里:“没事了,二哥在此。”
叶宛卿红了眸子,第一次在二哥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他伤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