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宛卿抬眸看了眼夜空,声音低不可闻:“我干涉得已经够多了。”
再等一等,等到大婚之后,她就可以再不管这些事了。
叶辰霆欲言又止,终究化为一声轻叹:“二哥听你的,不会干涉端王府的事。”
叶宛卿舒展了眉眼。
她缓声道:“端王世子毫不避讳,直接让人在你给他们订的饭菜里放巴豆,想来是故意想激化矛盾。眼下,我们与他联络不上,只能顺着他往下行动。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不出意外的话,他应当会被罚禁足许久。
今夜回府后,我会传书给定远侯,让他明日在朝堂上递折子,让皇上将骁岩与芙庾弄到宫中禁足。最好是,将禁足日期尽量延长。”
“这是个法子。”叶辰霆赞同。
“还有一事。”叶宛卿道:“郦妃的母家如此嚣张,皇上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应当是故意为之。他家得罪了不少人,自有人会为此事出头,明日在朝堂上,二哥只需表达几句你被下毒诬陷的委屈即可。”
叶辰霆颔首:“为兄知晓了。”
叶宛卿看了眼天色:“回家吧。”
兄妹俩离开前,准备去看一眼中毒的几个少年。
还未靠近院子,就传来一片吵嚷和哭声。
原来,是各家的长辈们到了。
院子里,挤挤攘攘站了不少人,全是各家带来的侍从。
吵嚷声和哭声,是从屋子里传来的。
叶辰霆探头看了一眼:“人太多了,我进去打声招呼,很快就出来,你在此处等我。”
叶宛卿点头:“好。”
不多时,叶辰霆就出来了,还把樱香和千禧也带了出来:“走吧回家。”
一回家,叶宛卿便回了惊鸿苑。
就连晚膳,都是侍从送到房中的。
她囫囵吃了几口,让人将剩菜撤下,埋头在案前写了封书信,交给和定远侯接洽的近侍:“尽快送去,再将回信带回来。”
近侍收起信,消失在夜色里。
等人走后,叶宛卿洗漱入睡。
只是,她怎么都睡不着。
白日,侍女们将锦被拿去烈日底下晒了半日,覆上了的日光的味道,以及淡淡的花香。
明明是催眠的好味道,她却越嗅越清醒。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在所有人眼里,燕骁岩已经与楚安澜一行人撕破脸皮、彻底决裂了。
狭路相逢,冷嘲热讽几句,吵一架或者打一架都属正常。
在仇人落难时落井下石,也是正常。
可,他为何偏选了毒性不强却足以让他们恨透他的巴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