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果然没塌下来。
尽管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来自帝王的杀气,但不知为何,天子却并未像往常那样大发雷霆。
甚至他依旧用平静的语气质问锦晏,“你将朕比作亡国之君?”
锦晏:“怎么会,您可不是亡国之君,毕竟您还有一个好儿子,有一帮好臣子,曦国在您手中,亡不了。”
宫人已经对保住自己的脑袋不抱丝毫幻想了。
他们只希望自己能死的干脆一点,少些痛苦折磨。
而天子却被这句话气笑了,“你是说,曦国能有今日,全靠那些只会附庸风雅的墙头草大臣和一个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太子?”
结果锦晏比他还生气,“陛下也真好意思问这句话,大臣附庸风雅,太子病入膏肓,难道不都是拜您所赐?”
“你很在意他?”
天子这话一出,殿内之人无不觉得奇怪。
陛下这是,在吃太子殿下的醋?
锦晏好笑地说:“太子殿下是我的亲哥哥,我自然在意他。”
天子沉着脸,“可朕还是你的亲生父亲。”
锦晏:“所以呢?”
天子:“……”
亲哥哥是亲的,亲生父亲难道就不够亲吗?
为什么一口一个亡国之君,一口一句比下有余呢?
锦晏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故意道:“不会吧不会吧,陛下您这种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狡兔死便走狗烹只想把权力抓在手中的无情帝王还会在意人间情义?”
天子一时无语。
锦晏:“您还是别随意改动人设了,做一个无情无义只爱自己和权势的疯批帝王也挺不错的,您不能既要亲情又要忠心,人不能太过贪心的,不然被你辜负的那些人伤哪儿说理去?他们可没做错什么,错的只是你的疑心病。”
看天子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锦晏提醒他,“别想了,我说的就是皇后,就是镇国公府,就是那些为了助你登上地位将个人乃至家族的生死荣辱都抛到九霄云外的人。”
“对了,这些话还有刚才那个听上去离经叛道匪夷所思的故事都是我胡诌的,与旁人无关,您要是听着不顺耳,大可以将我杀了,别牵连其他人。”
“只是,您能不能杀死我,就不好说了。”
同一时间,颠内响起了宝剑出鞘的声音。
锦晏按着他的手,将剑推回了剑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