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只是面色有些古怪。
萧羁:“怎么了?迟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水都还没烧开吧?”
张安咳了一下,“回主公,那使者已经死了。”
见张安欲言又止,众人便都明白了什么。
他们能想明白的事情,晋阳公主又怎么会想不到,以晋阳公主的手段,就算不是烹杀,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事情解决,士人都纷纷告辞离去。
萧不疑将众人一一送走,回来后见萧羁还在原地做着,在晦暗灯光下,他的表情阴沉的有些摄人。
可是萧不疑却不怕,他走上前去,在一旁跪坐下来,“阿父,二弟所说,只是一个猜测,大父依然在长安做了人质,只要朝堂那位不是真的昏聩到了极点,就不会让妹妹前去做质子。”
萧羁却冷笑,“到哪里才是极点?天下安定才多少年?国库空虚,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年饿死冻死的百姓不计其数,可朝堂在做什么?频繁增税,大兴土木,强加徭役……”
他征讨匈奴时后勤运粮的那些刑徒,很多都是家中无田无粮,妻离子散,被逼得活不下去后才铤而走险触犯律法的。
甚至,很多人为了能喝上一口清粥,甚至主动犯罪,因为徭役再苦再累,每天还能有口固定分量的吃食,而老老实实耕种开荒勤勤恳恳做事的人,到头来却被逼得没有活路,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萧羁气得脸色涨红,萧不疑也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萧羁缓缓起身。
萧不疑立即上去搀扶他,一手夺下了萧羁手中的酒杯。
父子俩正要往外走,张安匆匆赶来了,“主公,大公子,小翁主又发热了。”
萧羁的醉意一下子就被驱散了。
他的神智在这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不需要萧不疑搀扶,他转身便大步向外走去。
萧羁到后院时,侍女们正端着水盆进进出出,他快步进去,看到床上睡着的锦晏脸蛋红扑扑的,心口一滞,就轻声唤锦晏的名字。
晋阳公主刚同太医公孙仇说着话,见他的手又在女儿脸上捏,没好气地给了萧羁一巴掌,“满身的酒气,女儿受得了吗?去洗洗,洗干净了再过来!”
萧羁委屈地看着他,跟个犯了错的大狼狗一样。
他这不是担心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