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行叹了口气,“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再激进,也知道当下并不是造反的最佳时机,所以我不会做无用的事,咱们还是继续来谈纸张吧。”
三人经常一起谋事,每个人都对彼此的想法很清楚。
这会儿,他们从纸张说起,到加大力度抄写书籍,让寒门子弟都有书可读,不用再为了看一眼珍贵的书简而屈身于豪门望族之家,并借此削弱豪门世家的势力,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只可怜陈遂,又站了一个多时辰。
他站了太久,一动不动,双腿已经快没了知觉,身上更是冷得不行。
这时,商议好接下来该怎么做事的萧不疑他们才出来。
看到院中站得笔直,脸色却冻得清白的陈遂,萧去疾懊恼不已,“糟了,忘了这孩子还在院中!”
萧不疑笑了下,“什么孩子,他比你还大三岁。”
萧去疾“啊”了一声,这才有了一点属于小少年的稚嫩纯粹。
比他大三岁,那就是跟兄长一样大,可却长得比他还矮了许多,那会儿陈遂说自己就是因为长得太矮才没被他看到,原来不是说笑。
他走过去,拍了拍陈遂的肩膀,“对不住了,一时把你忘了,冻坏了吧?”
陈遂摇头,“我,我不、不冷!”
一句话,绕了好几道弯,牙齿都在打架。
萧去疾:“行了,快别站着了,走动走动,不然脚上血气凝滞,就麻烦了。”
陈遂听话地抬起了脚,往下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整个脚完全失去了知觉。
再换另一只脚,也是一样的情况。
他想试着原地蹦一下,让两只脚同时着地,萧去疾连忙拦住了他,“不可,这样会出大事!”
陈遂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他。
等他反应过来时,周围已经传来了笑声,而他的臀部,也已经重重砸到了地上。
陈遂:“……”
又出丑了!
他这样傻,钟君会不会不愿意举荐他来王府做事了?
大公子和二公子会不会也瞧不上他这样的蠢人?
不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张安就急匆匆来了,“公子,小翁主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墨者将麻纸做出来了!”
萧不疑一喜,当即就调转方向,快步去尚方了。
钟行高兴的喊了一声“大善”,之后也跟上了萧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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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萧去疾,在离开前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陈遂,吩咐张安道:“给他在兄长院中安置一个屋子,以后他就留在王府了。”
张安:“诺。”
他知道二公子所说的“兄长”是钟行,故而就吩咐随从,让随从带着陈遂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