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孩子,是他萧睢的亲孙儿不假,可也是陛下的亲外孙啊,身上亦流着陛下的血,陛下如何忍心的?
没多久,在等待大夫的时间里,北地王又得知了长安街头发生的事情。
宫中使者必然是时刻都在向皇宫传信,陛下明知道两个孩子都生着病,却还要让他们入宫觐见,当真是太狠心了。
钟行又夸赞了锦晏几句,说她临危不乱,心思缜密,既回绝了入宫觐见的旨意,又不会得罪天子。
北地王听着,也是一脸的骄傲,可那张满是骄傲得意的面容之后,却是无法言语的心寒和悲凉。
又过了一刻钟,厨子请的大夫刚进门,就有人通报,陛下派御医来了。
钟行脸上划过一抹讽刺的神色,北地王却面无表情,只是让御医赶快替萧去疾诊治。
御医是带着使命来的,回头还要向天子交差,自然不敢有半分疏忽。
一番诊断后,他开了一个方子,并且留下徒弟在王府煎药,自己则回宫复命去了。
他一走,钟行便拿着药方去找民间大夫了。
北地王见状,无奈摇了摇头。
他这个外孙,自小就比旁人多一个心眼,对皇室更是仇深似海,可天子想杀人,多的是兵不血刃的办法,哪里就需要给一个病弱的质子下毒呢?
没一会儿,钟行回来了。
此时,在北地王怀中昏昏欲睡的锦晏说道:“表兄,药方是对的。”
北地王不由惊讶,“晏还懂得医术?”
钟行笑了下,与有荣焉地说道:“您是不知道,晏在医学上的天赋,可是连公孙仇都羡慕的。”
北地王倒是第一次听说此事。
联想到锦晏做出来的纸,印刷术,犁,还有许许多多的有利于民生的东西,北地王心里也有了一个猜测。
萧羁怕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将锦晏安置好,让侍女在旁守着她睡觉后,北地王将钟行叫到了书房,让钟行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告诉他。
半晌后,北地王脸色大怒道:“你说什么?粮库被烧了?”
钟行颔首,“我们行至城外时,看到城内燃起了滚滚浓烟,那方向正是粮库所在的位置。”
而且他猜测,不疑和安绝不会不出城相送,可在他故意拖延了时间后,依旧没等到两人,必然是城中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