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魏西回答道:“这些事过不定和厉淳有关系,我信不过他。”
“商人都是利字当头,你同他能打听出来什么?这地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和我们分开,仔细把脸彻底烧了!”
秦枫一边说,一边腾出手去挽两匹马的缰绳,表情有些讥讽:她从小接受的都是最正统的教育,对商人骨子里有些轻视。
况且厉淳也确实不是什么好货,先前坑了她俩,再搭上个连钩漌也不算难事。
本来连钩漌还挺开心主动请缨遭拒,没想到有失必有得,紧跟着他便被迫想起自己险些被点的脸,下意识地抬手摸摸“脸颊”破败的边缘。
“行了,”过了两年清静日子的魏西道:“正事要紧,要斗嘴回一丈原再说。”
本来也就是两句玩笑话,两人很快偃旗息鼓,跟着魏西钻进城外的流民队伍中。
魏西的疑心病可谓病入膏肓,连钩漌不至于出卖自己,只是财帛动人心,难免不会被厉淳影响。她还是小心些,尽量别让两个人有过多的接触。
抛尸的地方好找,时人忌讳死远甚于生,如今义庄也没有空位,做大做强的乱葬岗附近没有任何流民,就像中年人头上的斑秃一样明显。
乱葬岗属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尸体堆积如山,各种腐败程度的都有。
有几具尸体处于爆开的不同阶段,其中有一具的胸膛鼓得老高让人担心它会不会随时炸开;有的尸体淌出来不少液体,在干涸的土地上冲出一条路,汇聚成一洼一洼的尸水坑……
仿佛视觉和嗅觉方面的冲击不够一般,身为修士的三人捕捉到了一些小兽靠着乱葬岗壮大了不少。
魏西熟练地翻出三角巾捂住口鼻;在边关见识过战场的秦枫面色如常,甚至还有心思探查乱葬岗的灵力和其他地方是否不同。
反而是连钩漌,被尸体腐败的味道冲开鼻窍,跑到最边缘的地方干呕不止。
而魏西全神贯注的翻看、检查着靠近边缘的尸体——运送尸体的人自然不会多花心思往里走,因而边缘地带的尸体相对新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