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古大人在此地足足呆了一个月,期间若是做了什么手脚,又有谁能监督!”
这番质问义正词严,所言又颇合情合理,妖尊目光犹疑不定,再次落在古铮身上。
“圣尊明察!”古铮当即反驳道:“寒大人阵法水平,绝不在属下之下。此事,寒大人方才亲口承认,在场诸弟子皆可作证!”
“哦,还有这事?”妖尊冷笑道:“寒蕤,古大人所言,是否属实啊?”
“放屁!”寒蕤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脏话:“属下不过是笑话他,他……”
说到这里,她忽然声音一顿,说不下去了。
她原本是想说,笑话古铮明知那传送阵是假的,还假模假样的研究。可这句话,她能说出去吗?
如果圣尊继续追问,你为何清楚传送阵是假的,她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将小世界的事情说出来?
那才是蠢笨到了家。
有道是,忠诚不绝对,便是绝对不忠诚。你寒蕤既然知道小世界的事情,为何不在第一时间禀告圣尊大人,非要逼到现在对峙的地步,才肯老老实实交代?
这难道就是你对圣尊的忠心?
寒蕤身为人族,和古铮一样,为了赢得妖尊的信任,期间不知沾染了多少同族的鲜血,不知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明枪暗箭,才有了今天的修为和地位,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留下这样的把柄?
更何况她对小世界还心存觊觎,又怎么舍得坦露?
想到这里,她改口道:“属下不过是笑话古大人研究传送阵月余,一无所获,却一直占据巨鼎不走,心思叵测而已。”
这女子口舌灵便,不仅将话接了下去,还顺便又踩了对方一脚。
“圣尊大人!”古铮神色愈发悲愤,哀声道:“属下炼制这福寿鼎,三十年不曾有一日安睡,夙夜不懈,殚精竭虑,只求为圣尊解忧,报答圣尊的一片知遇之恩。此心昭昭,日月可鉴!”
“请圣尊明察!”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千多岁的老头了,像个小孩子般泣不成声。
古铮心如明镜,自己当然是无辜的,岁月流砂只能在寒蕤手中。然而这女人巧舌如黄,所言听起来更有道理,继续辩驳下去自己未必讨得了好。
既然如此,还不如表现出一副老实忠贞的模样,不和这女人做口舌之争。
他跪了下去,和他对质的寒蕤也不得不跟着跪下,同样悲声道:“属下对圣尊大人忠心不二,绝不可能去破坏福寿鼎。属下愿发心魔之誓,请圣尊明察!”
“属下也愿发心魔誓言!”古铮也赶紧说道。
妖尊默不作声,眉头紧皱,一对鼠眼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既然你们都……”他刚刚开口,天边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一旁的子窦“咦”了一声,伸手一抓,一张纸鸢出现在手中。
他匆匆扫视一眼,不由浓眉一挑,上前两步将纸鸢呈给妖尊,一边还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古寒二人心中惴惴,不知出了何事。
妖尊面无表情地将纸鸢收起,眸中寒光闪动。
“寒大人,”他忽然问道:“前夜去你府上的那个年轻人,你为何要将他灭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