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徒弟的疑问,钟万爻没有任何思索,开口道:
“我算了无数卦,算来算去,打开竹园的人都不是我,直到你的出现,那一丝契机出现了…”
“所以打开竹园的人应该是我?”
易年惊讶道。
钟万爻点点头,开口道:
“从现在看,是这样…”
易年立马摇了摇头,开口道:
“师父,我虽不懂周天星衍术,但也知道以果算因是不对的…”
钟万爻笑了笑,开口道:
“但结果不是对了吗?元氏一族重获自由,也没了幽泉的隐患…”
“可…”
还没等易年说完,钟万爻摇了摇头,继续道:
“天机,从来都不是人能算透的,你说你不懂周天星衍术,但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懂…”
嗯?
一句话,让易年愣在了原地。
什么叫自己比任何人都懂?
自己明明就不会周天星衍术,虽然看过,但从没学过。
最多也就是算算天气,有时还算不准。
钟万爻动了动身子,可能是觉着石头太硬,也可能是坐的太久累了。
“这不是重点,还有,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这天都快亮了,故事还没讲完呢…”
呃…
一句话,把易年的疑问堵在了喉咙里。
也没等易年开口,钟万爻望向无相生的坟,继续道:
“坟虽然是空的,但当初我确实把他葬了…”
“谁杀的他?”
“我…”
“您?为什么?”
钟万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易年,手指扫过满是坟墓的山坳,开口道:
“幽泉与元氏一族被封之后,师兄在几天后恢复了理智,但因为戾气的原因,整个人变得喜怒无常,而且周身一直散发戾气,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能有所改善,可正是这份希冀,给近晚峰带来了灭顶之灾,在元氏一族被封印后的一个月,师兄疯了,然后,近晚峰空了…”
易年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无相生,杀了近晚峰上的所有人。
“那…”
钟万爻知道易年问的是什么,点点头,开口道:
“是,在师兄发疯之后,我意识到如果在念以前的情义只劝不管,整座圣山都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所以为了不让他为祸人间,我强行破入半步从圣之境,在这里,将他杀了…”
杀了…
这两个字钟万爻说的很轻,但易年听得出师父的煎熬与绝望。
打小相依为命的兄弟两个,却不得不生死相向。
这感觉,没人能体会。
就像自己与小愚,如果有天自己或是小愚入了魔,那对方能下得去这个手吗?
不知道。
因为不到那天,真的没人知道。
虽然还是轻飘飘‘杀了’两个字,但那场大战绝对惊天动地。
因为师父体内有很多旧伤。
这些旧伤,应该就是在那时候落下的。
半步从圣境界的强者百年时间都无法治好的伤,或许早就已经脱离了伤病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