渃曦压根不敢闭上眼睛,她只要一闭上眼,眼前交叠的全都是无望渊的血海。
她不知道她不能接受的是无望渊还是变成湙少的他...
她之前认识的他都是假象吗?那都是她的想象吗?
怎么一场失忆变化这么大?
渃曦起身赤脚下床,重心不稳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阵湙泫见状就想冲过来,可是走到门口又忍住了,他没理由冲进去。
好在地面上有软垫,她也不算完全贴着冰凉的地面。
渃曦艰难起身去到桌子旁,连点了几瓶烈酒,猛喝了起来,酒精的麻痹能让她暂时忘了这一切。
可是她越喝越清醒,根本醉不了。
无望渊的存在有它的意义,没有无望渊还会有其他渊,她懂,她接受不了,是她太仁慈了吗?
奕玄国人均国主,又有这样的无望渊,连他身边都是纳兰紫嫣这般的人,她好像没必要较真了...
渃曦把那些烈酒都收了起来,自己坐在窗台看着满目星河,唯有这种时候她的心情是最放松的。
“母后,如果一个人跟你想的不一样,跟你想的背道而驰,那我......”是不是该放手离开?是不是把他原本的生活归还回去?
本来就是擅闯者,还妄想别人按自己期许的样子生活吗?
她已经得到很多,没理由在别人的地盘再大吵大闹。
“母后,我睡不着。”
渃曦在说完这句话后,眼皮就一直上下打架,然后慢慢地倚着窗台睡着了。
阵湙泫是在她睡着后进来的,他点的睡香才让渃曦睡着的。
她这一天受刺激太大,理应好好休息。
阵湙泫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轻声说着,“渃曦,我永远不会跟你背道而驰,大不了到了那时候,我掉头就是。”你再等等我。
他一夜未眠,就这样盯着渃曦盯了一夜,直到渃曦快要醒来时,他才起身离开。
渃曦醒来后,看着熟悉的房间,视线转到窗台和床,她就明白了。
昨晚睡了一场好觉,没有噩梦没有血腥,就只是一场舒服的觉。
她起床直接去了隔壁房间,没有敲门,直接开门,一开门就看到阵湙泫站在那和满地狼藉。
阵湙泫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一时慌了。
双目对视,渃曦看着地上散落的文件还有碎裂的桌子说道:“你这里被打劫了?”渃曦看看周围,“不应该啊,你自己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