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师古冷哼一声,策马疾驰,挺枪如蛟龙出海,直取史敬思。
“不自量力!”史敬思手中梨花枪一抖,如猛虎下山般径直迎了上去。
庞师古的枪法犹如行云流水,精妙绝伦,而史敬思的枪法则似疾风骤雨,刚猛无比,一时间,二人难分胜负。
战至三十余回合,庞师古渐渐不敌,一不留神被挑飞了面巾。
史敬思脸色大变,怒喝道:“庞师古?朱全忠竟敢忘恩负义?”
“今日之事与节帅无关,乃朝廷旨意!史将军,乖乖受死吧!”
既然被识破身份,庞师古也不再遮掩,命令身边士兵一起攻击史敬思。
史敬思奋勇作战,无奈敌人如潮水般涌来,他身上也多处受伤,只得且战且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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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全忠的军队人数众多,沙陀军渐渐处于下风,冲出来的几十名沙陀士兵被逼回驿馆之内。
先锋右军使薛志勤此刻犹如一座雕塑,屹立在驿馆二楼,他张弓搭箭,矢无虚发,宣武军数十人已应声倒地,两壶箭矢射尽,却见李克用在郭景铢的搀扶下,晃晃悠悠从三楼下来。
“节帅,大门已被敌人重重围困,水泄不通,我们根本冲不出去。”
李克用此时酒醒了大半,但仍觉得自己仿佛被抽去了脊梁,浑身无力,双腿发软,听到这话,他心中不由得大惊,“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本帅今日要命丧于此?”
薛志勤指了指驿馆西面的围墙,“节帅,据卑职观察,西墙外面敌人偏少,我们可以翻墙出去,从尉氏门出城。”
李克用闻言一愣,“走尉氏门?步军驻扎在封禅寺,为何不走北门或东门?”
薛志勤摇摇头,“敌人胆敢围攻驿馆,自然猜到我们会联络驻军,恐怕北门和东门早就有重兵把守,况且驿馆距北门有数里之遥,中途会有更大风险。”
李克用双眉紧蹙,面色凝重,“驿馆距尉氏门不到百丈,恐怕守军会更多。”
“节帅,我们无需走城门,汴州外城高不过二十尺,我们完全可以借助绳索坠城而出。”薛志勤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克用,言语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
眼见楼下宣武军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数量越来越多。
李克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此刻形势危急,别无选择,“好,就依你所言,我们翻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