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心中恍然:“难怪他教会了我生存的方式，却从来都没有看过我一眼，当我问及原因时，依旧保持沉默，从不出声。”

“我亏欠他很多，但也无法原谅他为了对抗崩坏而玩弄生命......不，事到如今，我也没有指责他的资格了......”

卡莲内心沉闷无比，微微仰头，才稍稍舒缓这份痛苦:“在此之后，抱着相同的目的被制造出的其他容器不知为何，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于是借机我彻底废止了第二容器计划，但同时也启动了一项新的计划，这就是.......灵魂转移实验的开端——如果可以将樱的灵魂，从那具濒临崩溃的身体里转移出来，那么我们或许有其他出路......”

“可是既然这样，饿鬼道的能力似乎也并不能帮到你，拥有奴役生魂能力的应当是地狱道才对，为何你却如此执着于饿鬼道？”

“......”

卡莲沉默半晌后，如实回答:“我们没有办法彻底消灭侵蚀律者的狂气，因此才会用最愚蠢的方法试图把它暂时封印在人类的身体里，但如果让这枚【饿鬼道】的原始咒印彻底暴走的话，或许就能利用其扭曲空间的能力......”

霞心中已是了然:“你想...把侵蚀律者的意志转移到其他的世界里么？但这样的话......”

卡莲点了点头，顺着说了下去:“但这样的话，或许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人就不得不面对我们曾经，以及现在经历过的恐惧，我知道这是一件非常败坏的事情，只是......”

说到这里，卡莲流露出浓重的疲惫之色:“我累了，霞，在过去这数百年本不属于我的岁月里，我最深刻的体会就是自己的弱小，在那之前，我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也从不怀疑自己能够战胜崩坏，将灾厄结束在自己这一代。”

“我痛恨天命教会在对抗崩坏的大义名分下滋生的腐朽和黑暗。”

“但结果，我保护不了樱，保护不了你，我什么都做不到，甚至即使苟活了数百年也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法去和过去的因果做个了断。”

“没有力量的正义感只会让相信这份正义的人感到绝望，而无法舍弃任何一方这不叫温柔只不过是软弱而已......我只是一个天生比普通人多一些力量的凡人，而现在这个凡人正准备拼尽自己最后的气力去守护自己触手可及的东西。”

“......即使，在你目不能及的地方，有人会因此而死去？”米丝忒琳忽然打破沉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