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别害怕,爹在这儿,放心不会有事的。”呼伦对着阿木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中却夹杂着无尽的苦涩。
“这位官爷,他还只是个孩子,您何必如此粗鲁?”
“粗鲁?你要是一直不配合,那以后可就不止是粗鲁了!”那官兵瞪了呼伦一眼,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阿木疼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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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太过分了!”
呼伦此时已经怒火攻心,踏前一步,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撕成碎片,可他知道,眼下这般突如其来的围剿,明显是有备而来,若他孤身一人也就罢了,尚且可以拼上一拼,但如今妻儿都在身边,他备受掣肘,根本无路可逃。
“怎么,还想动手?”
那官兵噌的一声拔出刀来,架在了阿木的脖子上。
“你动一下,他就没一只耳朵。”
面对此情此景,呼伦只觉得好似被千刀万剐,只能压下怒火,低三下四说道:“对不起官爷,他还只是个孩子,求官爷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扑通一声,呼伦跪倒在地。
这个从未跪过任何人的蒙古汉子,如今却第一次跪在了朝廷面前。
“哼,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那官兵冷哼一声,抓着阿木走了出去,其余官兵也上前押着呼伦与罗芳从院里走了出去,就连他们雇的仆人也没放过。
门外早已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不仅是看热闹的百姓,还有长安的知府县令等一众官员,以及罗芳的家眷都在弓着身子等捕头们出来。
“呼伦,你真该死啊,我真是瞎了眼了找你当女婿,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罗芳的母亲此时已经哭的肝肠寸断,隔空不停地喊着。
人群中更是叽叽喳喳,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少人对着呼伦指指点点,似在惋惜。
“听说呼伦是武林盟残党,暗中谋划着谋反呢。”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真的假的啊?怎么可能,呼伦看着就是个老实憨厚的男人。”
“诶,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听说他十年前突然来长安定居,说不定以前是武林盟里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我才不信,要真是什么邪魔歪道,早被正派给铲除了。当时正派联盟军来长安挨家挨户检查,呼伦家也没查出什么问题不是?肯定是官家又给扣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盯上人家钱财了。”
“嘿呀,你说的也有道理。真是搞不懂,武林盟都瓦解这么久了,怎么突然又冒出余党来?这天机皇都失踪多少年了,怕是早死了,还让不让老百姓过点安稳日子……”
“哎呦,婶儿您可少说点吧,人多嘴杂,可不敢对这些事评头论足,要有杀身之祸的……”
东门战烈此时也藏在人群中,望着被押解的呼伦,眼中满是担忧,此时他早已将呼伦帮的弟子都送回了家。
而呼伦也看见了他,冲着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憨厚朴实,好似隔空在告诉东门战烈,让他不要担心。
东门战烈怎么也无法相信,相识十年的呼伦叔,会是武林盟残党。
呼伦平日里帮过太多人,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善人,怎么也不像武林盟的人。
可那一天,那栋古旧的宅子外,槐树之下的落叶,却一次又一次在提醒他,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那个男人……那位盲人哥哥,他到底是谁?呼伦叔,你从未提起过他,难道你真的和武林盟,甚至天机阁有什么关系吗……”
东门战烈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滋味,呼伦与他相识十年,可他的过去就如同一团迷雾,笼罩在他心头,让他完全看不清真相。
“或许只能自己去查查看了,”东门战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呼伦叔,若你真的是被诬陷的,我一定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