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义父要谢谢你，不然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恐怕到死都不会明白的。”

张献忠忽然开口，现如今他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事，也看清楚了一些人，只是这一切都太晚了。

从起事开始，他就做下无数的坏事，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强取豪夺，死在他身上的冤魂不计其数，如今蓦然回首，已经两鬓斑白，想要赎罪显然已经迟了。

“义父，这是孩儿应该做的，你我父子，何必言谢？”

“呵，也是！我这辈子做的错事很多，唯一做对的，恐怕就是收你为义子。”

张献忠说完，再次回过头去，看着不远处的武昌城。

而此时的武昌城，孙可望已经不再叫唤，因为他已经没有气力叫唤了。

灭世雷劫的出现，将他所有的算计都击碎。

原本以为郑芝龙是真龙天子，结果完全不是怎么回事，郑芝龙只是一个山寨货，孙可望的选择错的太过离谱。

倭奴国那边的天子气冲天，粉碎了他的想法。他的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有些期待，只要不是王宁，任何人成为中原霸主都没有问题的。

可就在此时，王宁竟然引来了灭世雷劫，将赋予文字法则之力，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算计不但错了，而且错的极为离谱。

王宁要是失败了还好，要是成功，他将是华夏历史上开创一道的鼻祖，人皇的气运将彻底成井喷之势，再也没有人可以扼制。

他的处境就尴尬了，人皇要是崛起，倭奴国都未必能克制。

“大哥，现在我们回头还来得及！”

艾能奇有些着急了，王宁的大势渐渐成型，要是还坚持搞事情的话，很可能会死在那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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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要是之前我们是雪中送炭，现在我们最多是锦上添花。”

这两种功劳得到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要是雪中送炭，搞不好能有个侯爵公爵，现在恐怕伯爵都很难了。

人皇对功绩的要求远远超过以前的大明朝，杨国柱这种都还是伯爵，这伯爵还是大明朝封的，王宁至今为止只封了那位。

“人间道已经沉寂不知道多少年了，为何现在会崛起？王宁到底是什么人？”

文道要是能崛起，恐怕人间道就会再次变强大，而人皇大道就会再次成长，如此下去，王宁就真的有可能成功。

王宁一旦成功，就能以华夏一地扩疆拓土，不断地统一声音，一旦完成，那些掌控天道之人都会崩溃。

地球的意志没有人可以违背，除非打爆这颗星球，不然谁也不能违背他的规则。

掀桌子这件事可能性不大，不知道多少年了，谁也没敢这么做。

“大哥，不管他是如何做到的，现在我们该怎么收尾才是重点。”

“你是不是怕了？”

孙可望被问得烦躁了，直接给了这样一句话。

这句话一出艾能奇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孙可望会暗中弄死他。

如今的孙可望几乎掌控了吴军的修士力量，加上最近的整合，军队已经渐渐拧成一股绳了。

“大哥，现在的的确确要想想后路了。”

“我们还能有别的选择吗？进入云贵，先躲起来，等到天下大局落定。”

……

山头，张献忠看了许久，然后轻轻一叹。

“你果然还是那个固执的小家伙，如今的局势我老头子都看明白了，你竟然还是不愿意放手。”

李定国微微一愣，此时才发现，张献忠眼中已经没有了杀气，而是一种惋惜和无奈。

“义父，我们可以去……”

“路是他自己选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看着，你好不容易才加入这个团队，不要犯傻！”

张献忠冷哼一声，还想说什么，忽然神情大变“不好！雷劫再次变强了。”

“灭世雷劫还能变强？”

李定国满心的恐惧，这一次要是王宁撑不过去，人皇传承恐怕就完犊子了。

“自然可以，之前的雷劫大概是神级，现在至少是神级中期。”

张献忠眼睛微微颤动，隔着无尽距离，依旧感受到那种窒息的气息。

“人皇能撑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