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春时缓了口气,点头如捣蒜,“有一点。”
“姑娘——”冯嬷嬷和泻露圆荷的声音接二连三在门外响起,敲门后没来得及等俞逖回应,就不顾规矩的推门进来,疾步走到祝春时身边查看她的脸色。
冯嬷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哎哟一声,“姑爷,我们姑娘从小就怕惊雷,方才着急之下一时忘形,请姑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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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逖也叫她们这番行为惊了下,无奈的按了按眉心,但也知道都是为了祝春时着想,哪里好真的怪罪。
“罢了。春时怕惊雷,是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还是?”
周围人多了起来,祝春时又自觉在屋子中间,便是天上雷公电母再如何劈雷闪电,也落不到她身上来,心里顿时就充满了安全感。
这会儿听见俞逖的话,不好意思的低头咳了声。
冯嬷嬷欲张的嘴立刻闭上了。
俞逖左右看看,冯嬷嬷不说话后,泻露圆荷两个也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的就是不抬头看人。
他好笑的挑眉,暗自在心里做了决定,只等着过后问当事人就是。
“姑娘,姜汤好了。”巧莺端着托盘进来,结果映入眼帘五六个人,手里只有两碗,顿时傻了眼。
还是泻露机敏,见状悄悄扯了把圆荷的袖子,默不作声的从旁边绕出门去,顺带着还将冯嬷嬷也拉走了。
巧莺不知怎地,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将东西搁在屋子里仅有的一张桌子上,朝着两人福了福身,仿佛后面有人在追一般的飞快关门退下。
“先把姜汤喝了。”姜汤刚熬煮好,还有些烫,俞逖端过来吹了吹,指腹试了试碗壁的温度,不凉不烫,才给人递过去。
祝春时有些不伤大雅的小毛病,例如不爱吃姜,偏生姜汤里的姜是躲也躲不过,挑也挑不出去,只能苦大仇深的捏着鼻子一口闷下肚里。
俞逖也将自己那碗喝了,只当没瞧见祝春时看过来的试探眼神,朝她笑了笑,“雨下得大,这会儿天色也昏昏沉沉,今晚就不作画了,先歇着,好不好?”
祝春时正有此意,俞逖的话便如瞌睡送来了枕头,“好,也让他们多歇歇,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她心里不太愿意让俞逖知道自己怕雷电的原因,未免小题大做,说出来叫他笑话,因此也不想和他继续待在屋子里,怕自己嘴快说出来。
于是就准备起身去隔壁偏房更衣洗漱。
俞逖比她反应快些,“在屋子里洗漱就好,出去外面衣服容易打湿,到时候还得多喝碗姜汤。我去找平明连江说点事情。”
祝春时哦了声,心里倒也明白他这话的用意,无外乎是他自己出去给她腾地。
泻露圆荷等俞逖离开,才端水捧帕进来,又叫来两个小厮,扛着浴桶屏风放置在角落,勉强布置出来一个净房,打扫清洗干净过后才伺候祝春时沐浴洗漱。
等到晚间二人歇下,半夜里风雨大作,始终没有停下的趋势。祝春时在俞逖怀里翻了个身,被风雨声吵得睡不舒服又清醒不过来,蛾眉紧蹙。
俞逖抬手在她背上轻拍了拍,正欲低声哄她,耳朵里就传来廊下混杂在风雨声里细碎又慌乱的脚步声。
“爷。”是平明的声音。
他微松了心神,然而眉头始终拧紧,半撑起身看向门窗上的人影,抬手给祝春时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挪开对方放在他腰上的手臂,趿拉着鞋靠近门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