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在对方很担心他,担心到生气发狠话的地步;苦恼在于,接下来应该怎么道歉认错哄人好?
思索半天无果,外面已经逐渐没了声音,他才猛然起身,随手拿过架上的外衣披着,正撞上连江进来叫人。
“爷——”
连江纳闷,但看着俞逖的脸没敢多说。
祝春时不在,俞逖便胡乱洗漱了把,匆匆忙忙走到西厢房,俞武正等在书房里。
“怎么了?”
“昨夜果然有人来大牢里找那两姐妹说话。”俞武道,“我们躲在角落,天黑看不清脸,但能在深更半夜跑到大牢里去,想来也只有看守大牢的狱卒,幸好还听见了些话。”
“说了什么?”俞逖喝了口热茶。
“来人说,希望两位姑娘将今日的事情想清楚,究竟真相是什么,又是谁放的助情花香,别漏了什么关键,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大家都不好过。”俞武一边思索一边回话。
俞逖轻笑,“语焉不详。还有吗?”
“那人来得快走得也快,话说完了就立即离开了。”俞武想起来什么,“还有,那人刚进去的时候说了句,姑娘是什么身份,应该还记得吧?可别享福久了就忘记来路了。”
“什么身份?不是万家亲口承认的外甥女,陈家的姑娘吗?”俞逖慢悠悠道,“找两个人,去隔壁宜都县跑一趟,看看究竟有没有这两个陈姑娘。”
连江应了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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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找两个她们见过的衙役。”俞逖看向平明,“说是听吩咐把她们分开关押,然后弄两个没怎么露过面的人送点吃的进去,那个叫怜姐儿的吃食里放点能让人疼痛的药和迷药。”
“对了,让大夫再给我开两剂风寒药,传话出去,说我回来后情况加重,高热不退。”
平明会意,转身离开去找昨个儿的那位洪大夫。
“你们守了一晚上,先去歇着,今晚还有戏要演。”俞逖吩咐了几句,就让俞武退下。
他刚想起身去后街的书院找人,书房门就被寇明旭敲响了。
“大人,我有事要说。”
俞逖无奈,偏偏寇明旭这人话少事少,来找他只为公事,因此只好让人坐了,洗耳恭听。
明德书院这边,祝春时先是看了眼每间课室的情况,迄今为止,书院里的女学生也就二十来个,不算很多,但好歹几日下来,都能勉强认字算数了。
祝春时并不打算教她们深奥的学问,因此让先生和圆荷她们一概以实用为主,能对她们的手艺亦或者生活有所改善的本事才是好的。
祝春时来到给大夫安排的课室,里面先生正在收拾桌上的药材。
“洪,”祝春时刚冒出一个字,那位女大夫就抬头看了过来,“洪大夫。”
洪青黛点点头,“夫人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会儿她们都去用午食了,因此祝春时就近选了个位置落座,桌面上摊着本药书,上面画着活灵活现的草药植株。
“没什么事,只是想问洪大夫在这里习不习惯,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或者需要什么东西?”
洪青黛摇头,“已经很好了,能教她们认识草药,也能帮我自己熟练掌握医术。”
“若是有看得上的,洪大夫也可以挑选两个学徒带着。”祝春时笑道。
洪青黛闻言看了她一眼,“女子学医很困难,更何况是年轻女子,说不准学了十几年都没有出路,当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