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宋举人同理,所以温大奶奶也不在考虑之内。”
“原是如此,那就只能在剩下的人里面选了。”泻露恍然大悟。
“先不说这个了。”祝春时从妆奁里取出两贯钱来,“今儿主家有喜,先赏了院子里伺候的人,都各自加三月月钱,再准备两桌宴席,咱们自己关起门来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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泻露圆荷一对视,上前接了钱,笑眯眯的福身:“姑娘放心,我们这就去筹备,保准热热闹闹乐乐呵呵的。”
二人刚出去,叫上绿浓春容一道往外走,就看见俞逖风似的走进屋内,她们见惯了这场景,也知道主子说话不爱人在旁边守着,嘱咐了两句门口的小丫头就绕去了小厨房。
祝春时额头还没揉完,就瞧见俞逖掀帘进来,她也没动弹,只抬手给了斟了杯茶,调侃道:“是急着回来给我报喜?”
“可不是?”俞逖欢喜接了茶,也不急喝,只端着暖手,“文书上让我去德安府,任通判。”
德安府同样在湖北一带,距离远安虽有些距离,但走官道的话三五日工夫就到了,骑马速度还能更快,没有当年从京城过来时那般折腾。
“正六品。”祝春时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他一开始乃是从八品主簿,后来谋了外放的缺,来远安做了七品县令,如今三年又迁正六品,从他入仕到现在仅仅四年的时间,连跳了几阶,已经是那批进士里上升最快的之一。
“看来果真要应六哥当初的话了,三年又三年,咱们离回京城的日子不远了。”祝春时含笑道。
俞逖也笑:“看老爷给我寄来的信上说,原本是升不成的,吏部的老大人们觉得我资历浅,合该再干几年,但谁让咱们远安的学子争气,会试一下子出了两个人才,老爷再说了两句好话,文书就下来了。若要我说,飞章要是也去,只怕未及弱冠就能锋芒毕露了。”
“我看是六哥觉得可惜,若是一下子出了三个进士,只怕不用老爷帮忙说话,吏部的大人们就要给你挪地方,让你到处去挽救学子仕途了。”
祝春时又问:“可知道来继任的是谁吗?或是德安府前边那位通判是高升了还是——”
俞逖摇头,“府城那位听说是犯事被贬官去职了,其中具体不清楚,估摸等到了之后再去打听。至于前来远安的,倒是老爷给的信上说了两句,说是到时候从附近调过来,但同样没说明白,毕竟也不好叫我知晓这些。”
祝春时颔首:“那我这几日和县里的太太奶奶们聚一聚,顺便也把手里的事情都安排出去,只是别的倒罢了,唯独书院我放心不下,若是留个人下来看着,又舍不得。”
明德书院不同于县学,县学顾名思义只属于县衙,掌管的人必然是下一任县令,即便不是县令,也可以由县丞和主簿负责,并不需要如何担心;但书院却不同,即便现在小有规模,但祝春时一旦离开,选不好继任者,未来就岌岌可危。
“你那群丫鬟们有人愿意留下吗?”俞逖随口问道。
祝春时摇头,“我舍不得她们留在这里,怎么来的就得怎么离开,留在这里日后和我相隔千万里见不着,那算什么?若是日子好过一切顺遂,她们心甘情愿也就罢了,但要是由我开口那就不行。”
“那……”俞逖脑海里想了一圈,还真没挑出来一个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