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病房的新助理立刻起身到门口去了。

说起她的前任也是倒霉，当时常月玲下车，肯定叫司机、保镖别下来打岔。

结果她的穿着掩盖了她才是那拐角地主的事实，可能被当成秭老板在婷宝宝之外的情人或者新的网红了。

秭小伟就不会非她莫娶，过去轻柔：“董事长这什么意思？是我猜的那样吗？”

常月玲也不扭捏：“都行，我要的是你能全力支持我，支持艾拉，你有信心要去支持长江汽车，我也会支持你。”

秭小伟笑笑，手指都没什么停顿：“你有没有发现刚才跟老常谈得很愉快，我反而主动要走。”

常月玲还认真想了想：“老……爸说你有能力有才华，但最不错的是人品情商不错，分寸把握得挺好，不像那些王八羔子唯唯诺诺。”

她也不怕划重点漏题。

秭小伟解释：“其实我是怕跟老常这种老江湖混太久，也变得唯唯诺诺。”

常月玲又吃惊的啊。

秭小伟面对老麦就这样：“我爹很没出息，从小都是我的反面教材，所以接触到真正有思想，有人格魅力的父辈就很容易倾慕，有些长辈完全可以成为忘年交，但老常不行，我不能被他的人格魅力掩盖了他那些缺陷，跟随他不是好事儿。”

常月玲超级吃惊，手指都在抓握的手机上敲击，不知道是想录音还是打电话：“好早……你就说他不对，我当时还是从来没听过……”

关键是怎么会有人不愿意跟随她的父亲。

秭小伟摇头：“人都有缺点，但我爸的缺点也就浪了点，无所谓，老常犯错的话，就是多少人跟着翻天覆地了，所以某种意义上，我也是熵增反应的一份子，我不能被他同化成为他的追随者。”

常月玲超级超级吃惊，已经毫不掩饰的打开手机录音器：“不成为他的追随者？他有什么缺陷？”

秭小伟看都不看那手机。

甚至恰恰是因为有个常助理塞在中间，才给了他交流的缓冲。

换个人，老常估计连听一听的兴趣都没，南来北往给他支招或者故意摆出你不信我就要砸锅的聪明人太多了。

到老常他们这个级别的问题，恰恰是资源太多，能人献策也太多。

大坑和大富贵都藏在其中。

以至于反而找不到什么才是最好最合适。

就跟现代人通过手机互联网获取太多信息，反而也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需求一样。

但他是真思考过：“人有几个认知层面，大多数人都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无所不知，其实不过是井底之蛙，高一点就是知道自己不足，积极学习，对未知充满敬畏，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再高点才是抓住了事物发展规律，真正有了认知。”

常月玲捧着手机，看着同龄人，肯定能从秭小伟的眼神里看到些她没有的东西。

所以还是有点入迷：“董事长肯定是这样吧！”

可秭小伟却笑：“到这个时候有个空杯理论，才是最高境界，因为世界是在不断变化的，当你形成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反而要不断腾空接受新的变化，换句俗话说就是活到老学到老，而不是以为自己功成名就学术大佬一切都对，那些以前的认知随时可能成为障碍翻车。”

话说不是常月玲这个传话筒。

有什么毛头小伙儿，自己才几斤几两有资格在老常这种大佬面前高谈阔论？

但恰恰是秭小伟的业绩，叠加这份难得的交流渠道。

让老常能听见这种在他身边绝对听不到的声音。

还不会觉得是在挑衅他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