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买的只是一些将军,和这些士卒有什么关系?”潇文昭说道:“他们是无辜的。”
“这个世道,谁能说自己是无辜的?”韦元吉说道:“谁有能在乎他们是不是无辜的?就连我们这些人,都成为了他们内斗的棋子,更何况这些底层的士卒呢!没有人会在乎死了多少士卒,也没有人会在会这些人为什么死,他在乎的是该死的人死没死,至于谁不该死,他只觉得只有自己不该死,剩下的人死再多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
“这些人就不能不死吗?”潇文昭问道。
“可以啊!”韦元吉说道:“现在你就带着这些人反了他,你敢吗?”
“老潇,兄弟劝你一句,顾好自己。”韦元吉继续说道:“你现在想的越多死的越快,你要是还想留在红杉军,你要么接受那个人的善意,要么你就死死的抱住卓彬炳的大腿,你想左右摇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你这也不傻啊!”潇文昭笑道:“你把事看的这么透彻,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觉得你傻呢?”
“廖泰初聪明不?石康乐聪明不?”韦元吉说道:“可你看看他们最后怎么样了?差点就死了,就是因为他们太聪明,看出来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不得不死。”
“所以,有时候傻不是什么坏事。”韦元吉继续说道:“我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我有多能打,也不是因为我有多会讨好林成祖,只是因为我足够傻,足够傻的人总是能让一些觉得自己很聪明的人感到愉悦,我这样的人的存在意义,就是让那些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找到优越感。”
“原来你才是整个红杉军之中的聪明人啊!”潇文昭说道:“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韦元吉看了潇文昭一眼,然后对他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说道:“你想把这些人都弄死,你就必须挡住乾州的凉州军,若是挡不住你的罪过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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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让他们送死,死在什么地方不一样?”潇文昭见韦元吉转移了话题,他就知道了,这小子绝对已经开始安排家人离开泉州了,他今天说的这些话,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
“你要是挡不住乾州方向的凉州军,你可能连福州都出不去。”韦元吉说道:“以路朝歌的脾气,我不打你你就应该千恩万谢的感谢老子的不杀之恩了,你现在居然敢带兵来打我,那我要是不打回去,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所以,你要是挡不住乾州方向的凉州军,他们一定会打进来的。”韦元吉继续说道:“你自己想想,每一次路朝歌动兵,他要是拿不到点好处,他能轻易的收兵吗?这一次也是一样,虽然领兵的未必是他,但是那都是他培养出来的将军,正所谓有样学样,就那帮子狠人,要是不把福州道打下来,他们睡觉都能坐起来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你倒是了解路朝歌啊!”听了韦元吉的话,潇文昭也是笑了起来说道。
“你要是多被他揍几次,你也了解他了。”韦元吉说道:“抛开阵营不谈,我很佩服路朝歌,真的。”
“至少现在的凉州百姓,已经过上了太平日子。”韦元吉继续说道:“可是你看看我们呢?”
“准备去凉州生活了?”潇文昭问道。
“看出来了?”韦元吉也没有隐瞒,他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潇文昭。
“准备去哪?”潇文昭问道。
“去凉州道。”韦元吉说道;“那里虽然距离边关很近,但那也是李朝宗的老巢,那地方就算是卓彬炳想对我做什么,他也做不到啊!”
“那就希望你能逃到那吧!”潇文昭笑着说道。
“放心,怎么我也会帮你打完这一仗的。”韦元吉说道:“你也早点做准备吧!红杉军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了。”
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韦元吉在卓彬炳叛乱之后就已经有了离开的心思,只不过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一次他终于是找到了机会,在离开泉州城之前,他开始让自己的家眷分批离开泉州,想办法进入江南,只要到了江南他们就安全了,红杉军在厉害,也不是凉州军的对手,他们不敢去江南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