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陶瓷茶杯从老刘手上滑落,摔到鱼市湿泞的地面,碎成好几块。
其他三人也被这个东星马仔的话,吓得齐齐站了起来。
“怎么?有问题?
喂,今天你们几个没在场。
鱼市来了大生意,文哥却记得预备你们一份。
现在还没提到钱,你就摔杯子,喂喂喂,老刘,你这个脸色,摆给谁看呢?”东星马仔挽起袖口,周围几個同门也是虎着脸围了上来。
老刘急忙举起双手稳住他们:“不是不是,忙了半天没吃饭,我低血糖,一时抓不稳杯子而已。各位大哥别误会,我怎么敢对文哥不满呢?”
“那就好,记住啊。
文哥特意吩咐,他不管你们一斤卖给对方多少钱。
总之,比当天市价高2成,那是他的份!
少个毫子,后果如何?你们懂的,我们走!”
……
起身送走这帮东星马仔,老刘唉出一声长叹:“这下坏了。
皮皮虾和鲜虾,我们都留在西贡码头了。
现在已经11点了,天亮之前,去哪找来400公斤货?”
“刘叔,找不到也得找,实在不行,就高价收,顶过眼前这一关再说。”
“高价收?
伱没听见,姓王已经提前要走了2成的利?
现在找同行高价收,肯定是高于市价的,你最少要让人家赚2成吧?
回来交给姓王的2成,总不能提高4成的价去卖吧?”老刘苦恼拍了拍大腿:“这都逼近我们给陈志越开的价格了,他都接受不了,你觉得,其他人就接受得了?”
四人商量了一阵子,没办法,只能决定血亏渡过这次难关。
他们各自回家,带上老本,跑到快天亮,终于将400公斤虾货筹备出来。
有人熬个通宵没睡,也有人在西贡打海鲜边炉,吃饱睡足,一大早被人叫起床,过来湾仔看热闹。
“唉,我终于知道,信一他小小年纪那么八卦,到底是跟谁学来的。”陈志越打了一个哈欠,缓缓抱怨道:“哥哥,现在五点半啊。
从城寨跑来湾仔看戏,你这个中老年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无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