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心莲一咬牙,忍着肉痛道:“该死的周氏,你好歹也孝顺了她十六年,她竟然一文钱都不给你留,当真是狼心狗肺!这嫁妆,要多少钱?”
尤心莲一边咒骂周氏一边肉痛的打听。
沈怡馨伸出三根指头,“起码得三万两,就这,嫁侯府嫁王府都寒酸。”
尤心莲心痛的直抽抽。
三万两,三万两啊!
她这二十年扣扣索索,也就存了三万两。
这一下,都要拿出去,她实在是下不定决心。
沈怡馨见她犹疑,体贴道:“娘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大不了女儿和您和爹爹一起去岭南,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女儿什么也不怕。”
尤心莲骤然打断她,“胡说什么?你有这么好的前程,怎么能去岭南送命?这钱,娘给你,只是,你一定要记着把娘捞出去啊,娘就只剩这么点儿了。”
沈怡馨眼里闪过惊喜,连连保证,“您放心,只要女儿嫁过去,就让夫君去跟爹说,您辛辛苦苦生养女儿一场,女儿必要给您养老送终。”
被沈怡馨的糖衣炮弹一顿狂轰乱炸,尤心莲低低在沈怡馨耳边把她藏钱的地方告诉她。
沈易安看到这儿退出剧情,冷笑不已。
当爹的算计媳妇,当女儿的算计娘,当娘的又算计爹。
这一家子当真是地设一对,天造一双,没一个好东西。
锁死锁死,赶紧锁死。
周氏剥了一瓣桔子递到沈易安嘴边,“你笑什么?”
沈易安眉头骤然舒展,一口咬下去,甜滋滋的,甜到了心里。
自拿到和离书,周氏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起来,气色好的都不像是个快四十岁的妇女。
离了那个烂泥潭,真好。
沈易安笑着道:“今晚城外湖边有灯会,娘,我们一起去看吧。”
周氏宠溺的答应道:“好啊,好多年都没看过灯会了,今儿晚上我们一家一起去。”
问了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她们都懒得动弹,也不想打扰小姑子一家人亲近,就推拒了。
华灯初上,一辆马车驶出周府,朝城外走去。
而同时,永安侯府也有一驾马车,和他们驶向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