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不知此事,是否任由韩信来选?”

韩信面色沉稳,缓缓开口。

此刻,他已然不是称呼柳白为柳将军,而是称呼为柳相。

这种称呼上的转变,其实并不单单是职务上的转变,更深层次的理解,恐怕只有韩信自己才能清楚了。

“那是自然!”

“在这一点上,本相尊重你的选择。”

柳白微微点头,沉声开口道。

“那么...”

韩信微微沉吟,而后对着柳白长长作揖,接着顺势缓缓拜伏。

“信远居淮阴,柳相却知我,重我,亦愿意予我选择!”

“此恩乃是知遇之恩,韩信没齿难忘!”

“然,”

“信自小便立下宏愿,欲凭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勋,不愿郁郁久居庸人之下!”

“军伍艰险,战场凶兵,在韩信眼中,远不及心中郁气!”

“若柳相不嫌弃,信愿在心中以门客自居,而此事不为外人所知,信当一人远赴代郡,在那战场之上取勋爵!”

韩信眼中盈泪,沉声开口。

他这话语之中的意思,竟是心中记挂柳白知遇之恩,却又不愿意动用柳白的资源,执意凭借自己走出这么一条道路来。

这股子傲气,让柳白动容!

不用他柳白的资源,又在心中记挂恩情,这样人....方才为大丈夫也!

“请起!”

柳白连忙将韩信扶起,略微犹豫,手摸向了腰间。

“韩信,你心有大志,本相心中自明!”

“此物乃是我及冠之时,家中长辈赠予!”

“深入朝堂数载,本相自认仕途康顺,唯有一事,常以此玉警醒!”

“国士,”

“无双....”

柳白将腰间的玉佩解下,郑重得递给韩信。

这一番话,乃是他心底的肺腑之言。

国士无双,这块玉佩,他佩戴数年,最凶险之时,伸手抚摸,便可明志,坚定得迈向他认为的强秦之路。

成为真正的国士,将大秦富强起来,这便是他柳白的志向!

如今...

他要赠予韩信!

“柳相!”

韩信看着柳白递过来的玉佩,先是一愣,而后眼眶中的那股子酸感,便再也止不住!

这个在最穷苦之时向浣纱妇借饭吃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