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也是随口一问,倒也没指望从林白口中得到什么线索,便又问道:“可有人欺负百草堂?”
“这倒没有。”林白轻轻摇头,道:“白先生仁善,治病救人只凭本心,不图名利。便是横行北城的帮派,也极少为难百草堂。不过……”
林白欲言又止。
“你只管说。”裴宁语气淡淡的。
“那我得先问贵人一个问题。”林白图穷匕见,露出真面目,“敢问贵人要在花溪县逗留多久?若是三五天,我不说也罢。”
林白觉得今天这趟不能白来,总得摸点消息回去。
“我来此地是为寻一样东西,查一些人,怕是要多留些日子。”
裴宁竟直言不讳,她负着手,转过身,背对林白,复又教训道:“伱吞吞吐吐,言语不详,瞻前顾后,毫无半分男儿模样!”
第二次了!合着你今天是来教训我的吧?
“在下织席贩履为生,常遭帮派盘剥,岂能言语快意?若不是瞻前顾后,唯唯诺诺,怕是早被抛进花溪河里喂鱼了,也不会有今日惹贵人厌烦之事。”林白拱手。
裴宁闻听此言,转过身来,盯着林白看了会儿,笑道:“你倒跟我一好友相同的性子,外柔内刚,受不了辱的。罢了,是我言语无忌,还请你莫放心上。”
林白没吭声,又是一拱手,心里却说:你最好在这里待三五个月,待我无极功稳妥了,你最好别落单!
“方才说到哪儿了?”裴宁转开话题。
“说到可有人欺负百草堂。”
林白擦擦额头汗,道:“前些日子青龙帮的帮主被飞刀刺客杀害,还伤了许多帮众。我和白大夫被连夜喊去治伤,一晚没歇息,青龙帮却未付一文钱的诊金。”
林白疯狂告状。
“我知道了。”裴宁点点头,又问道:“还有吗?”
“别的就没了,其余付不起诊金的,大多是家里穷困,实在没钱。”林白老老实实的说。
“我看白老先生身体似乎不太行了,你知晓吧?”裴宁问。
“积重难返。白先生医者仁心,可惜天不眷怜。”林白微微摇头叹息,真情实意。
裴宁沉默良久,叮嘱道:“你在百草堂好好照料白老先生,莫让他再劳累。若是有事,就来寻我。自然,我也不会亏待你。”
林白俯身拱手。
裴宁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