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叫你林转轮,你真能转动的车轮?”任巧云又好奇问。
“都是讹传。不过,在下自认为比姜师兄是要强一点的。”林白主动把话题切入到姜师兄身上。
“哦?比姜荣不差?他可是自小习武的,你又有什么?”任巧云又是一笑。
原来姜师兄大名是姜荣。
“本钱。”林白说。
果然,任巧云听懂了,她目光下移,嘴角露出几分笑,又把目光停在林白的鼻梁上,“姜荣就要走了,你以后常去县衙转转。”
“姜师兄要走?”林白意识到机会来了。
“裴姑娘赶他走的,这会儿两人还在交接事务,估计到晚上才能走。”任巧云微微叹息,竟有失望之意。
“姐姐勿忧,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林白无耻的说。
任巧云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盯着林白看。
“姐姐,”林白见她目中竟有春情,连忙又问道:“姐姐,这青羊派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人人都对裴姑娘那么……尊敬呢?”
“青羊派是当世大派,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知道,咱们国师便出自青羊派,裴姑娘是国师嫡传。你有百草堂这层关系,得好好巴结才是,懂了么?”任巧云笑着说。
“多谢姐姐提点,我记住了。”林白立即感谢。
“我先走了。”任巧云往外迈步,又转过身,“对了,今天的事,你莫要向别人说。”
“放心吧,我从小就嘴巴严。”林白做下保证。
眼见任巧云离去,林白坐下来,心中静思。
没过一会儿,秀秀已做好午饭。
她提着饭盒出来,一板一眼的交代道:“天热,你让外公多喝点水,可别忘了。还有,我给你们煮了鸡蛋,早点吃了,放到晚上就坏了。”
说着话,她盖上饭盒盖子,又去驱赶飞蛾,埋怨道:“自从你来我家,我家这飞蛾就没断过。”
“以前没有嘛?”林白本提着饭盒欲走,闻言又回头问。
“我家开医馆的,天天熏艾,以前蚊子都没半只。”秀秀面有得意。
林白点点头,迈步往外走。
午中日头正盛,北城大门口的集市熙攘。除却平时摆摊的,还有上百灾民在远处。
几个捕快似乎划下了地方,不让灾民入城,只布下个小小粥棚。
“见白大夫了没?”林白拉住卖脆梨的云哥儿。
“在前面义诊呢!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云哥儿伸胳膊指指,又盯着林白,道:“林转轮你现在出息了,听说不少老娘们找你看病,你啥时候教教我勾人呗?”
“我是凭‘转轮’的名头勾人,怎么教你?!”林白拍了下云哥儿的头,连忙去寻白大夫。
走进灾民聚集之处,便有捕快上前拦路,林白说明了与白大夫的关系,这才被放了过去。
白大夫正在诊脉,他见林白过来,赶紧招手,道:“你来。”
林白知白大夫是想锻炼自己,便立即应下,接下了班。
连续看了几个灾民,倒是没看到啥大病,大都身子虚弱,乃是饥饿困顿所致。
一下午过去,林白送白大夫回了医馆,秀秀已备好了饭菜。
“外公,我给你捶捶。”秀秀很是心疼,扶白大夫坐下,给他轻轻捶背。
林白不欲久留,便告辞离开。
到了穆贞家,她已备好热腾腾的饭菜,脸上有着莫名的喜悦。
吃过晚饭,林白照旧没有留宿。
“东食西宿了属于是。”
此时天已大黑,回到家,便听枣树上知了叽叽歪歪。
林白走上前,摘下个青枣吃。
有点糠。今年雨水多,也不甜。
枣核弹出,正中树上黑蝉,蝉鸣立止。
又等了一会儿,林白戴上斗笠,穿上麻布衣衫,背着刀,蒙面出门。
自北城的那处残破缺口而出,便见灾民聚集之地燃着火光。
今日下午坐诊时,林白听捕快们谈论,北城大门明日便不再开,集市也停了,生怕灾民聚集,冲击了县城。
不过林白觉得若是不好好安顿灾民,迟早要出事。北方大旱,粮食绝收,听闻还起了民乱……
“又要洗牌了。兴亡谁人定,都是百姓受苦。”
林白摇摇头,自觉以现在的实力帮不上什么忙,最多给看看病。
瞧了片刻,便又一路向西,绕到了南城大门。
此时已是亥时初,林白潜伏下来,隔着老远盯着。
等了半个时辰,城门打开,有人骑马出城。
城头火光微弱,不过林白还是认出了姜荣。
他穿灰衣,背着剑,似有阑珊之意。
有两个捕快引路,打马来到码头,早有客船迎接。
那姜荣登了船,便站在船头,背手看天。
花溪县外的花溪河是东南走向,客船往东一个时辰便是梨花江。
梨花江宽阔,花溪河狭窄,林白若要动手,只能选择花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