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洞窟内都是回声,可齐仙师就是不言语。
裴宁默默瞧着,觉得有点不对:之前自己曾向齐仙师说童长老抢走了裴无用所盗之物,那不管这齐仙师相信与否,都该有点动静才是……
裴宁按着剑柄,小心戒备。
童长老沉吟一会儿,自怀中摸出一把飞刀,赫然便是林白用过的。
忽的飞刀出手,如电般朝齐仙师疾驰而去。
噗呲!飞刀竟自齐仙师后颈进,前脖出,带出许多黄血。
然后齐仙师遗蜕歪倒在地,只余那土黄色的旗子树立。
过了良久,齐仙师还是没有动静。
“……”裴宁一时间有些看不懂,
“哈哈哈!这等要害被刺穿还无动静,必然是死了!”童长老面色赤红,似乎兴奋到了极致。“我早盼着今日了!你敢辱我儿媳,今日终得此报!哈哈哈!”
说着话,又是一记飞刀,却是向裴宁而来。
裴宁方举剑荡开飞刀,便见童长老飞身而来,剑势凶猛。
“辱你儿媳的可不是我!”裴宁丝毫不惧,迎身而上。
两剑相交,裴宁发觉童长老并未出多少力,反借着自己剑势,一跃退开,扑向齐仙师遗蜕。
裴宁暗骂一声老狐狸,立即飞身追赶,剑锋直指童长老后背。
两个人也就相差七八步远,只一转眼,童长老便来到齐仙师遗蜕前。
童长老毫不犹豫,直接去抓齐仙师手上铜戒,嘴上还嘲讽不停,“裴丫头,你还是太年……”
可就在这时,童长老忽的发现四肢似是灌了铅水,沉重之极。
裴宁本在空中,忽觉身下有莫大吸力,轻功竟无法施展,踉跄跌于地上。
“一个两个!也敢觊觎仙法!”
一道嘶哑声音响彻洞窟,只见齐仙师一手撑着地坐起,咽喉处只有一处微小伤口,他目中皆是怨毒,“若是我身无羁绊,焉能容你们活到此时?”
“齐仙师!我不是有心的!都是裴宁蛊惑于我!还请饶我性命!我我我……愿献出妻女儿媳,供仙师享乐!”童长老心中大骇,欲要跪下求饶,两腿却根本抬不起来。
裴宁皱着眉头,手中握着剑,想要逃离,却觉身上背着山岳一般,竟动不得分毫。
“童如虎,彼时是你将你儿媳亲自送于我榻,不是说心慕仙法么?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重土大阵之妙!”
齐仙师面上狞笑更甚,又看向裴宁。
裴宁此刻也不后悔没听林白的谨慎之言,只是笑道:“看来你不仅伤的重,心里更是怕的很,方才要用苦肉计一绝后患!”
“你初时恭敬,虽不露杀意,可你怎能骗的了我?”
齐仙师竟笑了出来,道:“你爹张远山早给我看了你画像,欲要献女求道了。你意下如何?”
裴宁握着剑,咬着下唇,道:“我宁死!”
齐仙师还想再说,却咳出几口血,他大口喘着气,面上紫气更是升腾。
一手撑着地,另一手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瓷瓶,“何为唯我独法?这便是唯我独法!尔等与我,不过是提着刀剑的蝼蚁罢了。”说着话,他举起瓷瓶,欲要往嘴里倒。
就在这时,一道破风之声袭来。砰的一下,丹瓶破碎,长箭势头不减,却未穿破齐仙师的手掌,只箭头堪堪没入。
齐仙师朝长箭来处看去,只见林白手执铁胎弓,面色沉稳。
弓如满月,箭啸疾驰。
“固若金汤!”
齐仙师一手撑地,用另一个鲜血淋漓的手掐诀,身周三尺处登时生出土黄色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