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沉思道:“我们不知道千兄他们到底走了多久了,就算是跳下去,恐怕也很难找到他们。而且这河流的水汹涌湍急,贸然跳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那怎么办?”青雪急道,“好不容易有了木头他们的踪迹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秋海棠宽慰道:“你先别急,千兄跟师妹他们既然都走到这里了,必然是没有事情的。千兄他们如果平安脱险,肯定会回客栈找我们,如果我们跳下去追寻,反而有可能会跟他们错过了,还不如先回客栈等,我让几个水性好的师弟沿着河流去找,这样是最稳妥的。”
山风也道:“秋师弟说的很有道理,贸然跳下去,这下面黑暗汹涌,不知道有什么危险,我跟秋师弟的水性都算不得太好,到时候万一人没找到,反而陷入了危险,就更难找到他们了。”
青雪觉得他们两人说的都极为有道理,只是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终于有了千流音他们的踪迹,但是此刻却要放弃,实在是难以接受。
秋海棠看出她不甘的神情,柔言安慰她:“青雪,你放心好了,千兄机智过人,又修为高深,他绝对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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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吧,青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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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千流音跟雁秋翎两人御剑飞行了好几个时辰,眼见着太阳越来越大,照的他们全身都被汗水湿透,自己身上的真气又未恢复,看到了一个小镇子后,便飞下去准备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等太阳没那么毒辣后再赶路。
这座镇子倒是十分热闹,且有年代感。狭窄的街道两旁,古色古香的店铺依次排开,门板上的铜环随着店主热情的招呼声轻轻摇曳。
布匹店前,五彩斑斓的丝绸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引来过往行人驻足观赏。不远处,茶楼的旗幡在微风中摇曳,茶香四溢,吸引着文人墨客和过往客商。
他们寻了一间客栈坐下吃饭,这家客栈也是几乎坐满了人,且有许多的拿着剑跟其他各种武器,穿着像是修道或者是习武的人,人来人往,像是要赶往何处。
千流音叫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后,便狼吞虎咽了起来,几日在那地下里,要么就是没有东西吃,要么就是吃蛇肉喝蛇血,几乎没有吃饱过。此次难得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自然是要大快朵颐了。
他张大嘴巴,食物如同被狂风席卷般涌入,咀嚼的声音急促而杂乱,让人不忍直视。
雁秋翎虽腹中饥鸣,却仍不失其女子之矜贵,平素里对自己的仪态呵护备至,即便是餐食之时,亦不愿让外人窥见那细嚼慢咽的温婉模样。
她因此看到千流音的吃相,极为嫌弃,回想起初遇之时,他便是这般,全然不顾周遭眼光,肆意挥洒着那份不拘小节的洒脱,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千流音的吃相,犹如一股异流,在众人之中激荡起层层涟漪,引来四周一片窃窃私语与惊异目光。
众人皆感诧异,如此一位看似风尘仆仆、不拘形骸之人,身旁竟能伴有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两者相衬之下,更显其间的奇妙与不解。
雁秋翎被旁人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语道:“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吃相吗?”
千流音嗤鼻笑道:“饱汉不知饥汉饿,你让他们饿上几天,吃相肯定比我还难看。”
雁秋翎轻蹙秀眉,目光中满是不悦与无奈,她淡淡地瞥了千流音一眼,随后不着痕迹地向旁挪动了几步,以保持一份微妙的距离感。
餐后,满足之余,雁秋翎转而向一旁侍立的小二询问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江湖中人和修道的人聚在此地呢?
而后他们从小二的口中得知,此地是古木镇,平时是没有这么多人的,前方再走几里地就是汾水城了。这里的人都是前往汾水城,在此路过而已。
原来这汾水城里的大派朝英观为了庆祝一个半月以前剿灭雁北峰幽明教,因此在此地举行庆功大会,邀请天下各门派来参加。
这朝英观也是雁北峰战役里主要的门派之一,参加了那次大战。而为何在一个半月以后才举行这个庆功大会,也是因为在次战役中许多的正派弟子受了伤,需要养伤,加上邀请众门派参加此次大会也需要时间才能赶到这里,因此才决定这几日内举行。
有传闻朝英观的观主吴天岳还要趁此机会召开比武招亲大会,将他的女儿吴青青嫁出去。据说吴青青也是貌美如花,胜者不仅能娶的美人归,更能得到雁北峰战役里缴获的幽明教至宝“幽冥内丹”作为赏物,因此更惹得天下群侠,纷纷聚集汾水城。
听完小二的话后,雁秋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原本冰冷脸色微露喜悦之色:“原来如此,有了。”
“什么有了?”千流音眸中闪过疑惑,不解其意。
雁秋翎道:“这汾水城里的朝英观观主医术极为高明,素有鬼医之称,若有他帮你医治,即使无法医治好你,也可以让你多活几日,我们便可以赶到天坠门了。朝英观的观主跟我师父木道人是好友,我去跟他说,他定会出手医治你。”
千流音将信将疑道:“他的医术真的有这么高明吗?我怕到时候医不好我,反而耽误了我的时间。”
雁秋翎道:“剩下的这两日多,即使我们连夜赶路,要赶到天坠门,也是很难,还不如去求助朝英观观主,我想肯定有转机的。”说完,就要拉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