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呀」叫着,但却说不出半句辩白的话,因为嗓子早就被安贵妃用热油烫废了。
也只有她,才是仪珍最好的替罪羊。一个无法辩白、无法解释真相的人,即使被栽赃下任何罪名,都只能默默承受,不得昭雪。
仪珍暗自有些感谢季安妮当初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也许蝶儿就是上天助她度过此劫的最好武器。
「我看见了!你在枕头下面藏东西!这是什么?哪来的?谁让你藏的?」仪珍的声音越来越大,故意要惊动从妃殿中的其他从妃。
正是午膳时间,从妃们都在自己房间用膳。听见动静后,都派丫鬟出去探听情况,得知是仪珍现场抓住一个栽赃她的宫女后,全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挤到门口看热闹。
人越来越多,全都「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仪珍不依不饶地拉着蝶儿,借责问蝶儿之机,向围观众人阐明事情始末。
蝶儿一开始还会「呜呜」地反抗几声,但后来她从仪珍的目光中认清自己已无可能解释清楚。仪珍那有些疯狂的眼神,就像一口咬住目标不放的疯狗。那红纸包究竟是谁藏下的,难道仪珍心里还不知道么?她之所以让自己收拾房间,就已做好诬陷自己的决定。
想到这里,蝶儿不再争辩,只绝望地望着仪珍,清澈的目光之中满是泪花。
挤在门边的观众中有人提议把蝶儿交给内务府。
这正中仪珍下怀,她把蝶儿从地上拉起来,正要向外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不一会儿,堵在门口的人群自发分开,暖红领着三名太监出现在仪珍眼前。
季安妮还是皇妃的时候,仪珍去偏右院做客时就认识了暖红,直到后来暖红成了水芙蓉西宫殿的丫鬟。看见暖红,仪珍心里一沉,猜到是水芙蓉派她来捉赃。
心里有些得意,庆幸自己先暖红一步把蝶儿拖出来当挡箭牌,如果晚一会儿,只怕有口无处说理、急得满眼泪花的可怜人就是自己了。
暖红仗着水芙蓉势大,说话时气势颇有管事姑姑的样子。她昂首上前,问仪珍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仪珍一边抹泪一边道:「这丫头,偷偷在我枕头下面藏东西,刚被我逮住。」
说着把蝶儿向前推了一下,还指了指掉在地上的红色纸包。
暖红把纸包捡起来,交给身后的太监道:「快送去太医院,让人检查一下这是什么,如果是绝孕药的话,犯人就抓住了。」
「绝孕药?」仪珍一愣,有些出乎意料,她本以为会是什么肠穿肚烂的剧毒。
暖红多话,不等仪珍发问就呱呱讲道:「刚才水贵妃喝安胎药时突然腹痛难忍,结果查出是被人下了绝孕药。派人去御膳房一问,才知道今天只有娘娘一人到过熬药的房间。奴婢来此本想请娘娘去解释一下,没想到娘娘正好逮到犯人了。」
一听说水芙蓉喝了绝孕药,围观的众从妃都纷纷议论起来。
如果水芙蓉流产,龙家唯一的血脉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