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速度很快,但身经百战的苗一刀反应也不慢,否则他也当不了楚门镇数一数二的勾栏院中的护院头目。
他有力的大手青筋暴起,紧握住苗刀的刀柄,然后猛地斩向我的脖颈。
我先手出击,本该先刺中他的脖颈,但他的苗刀却比我的宰牛刀要长,两刀同时攻向对方,电光火石间我已判断出,他的刀刃必然先一步斩在我脖颈上。
于是,向前刺出的宰牛刀改变了方向,它没有刺向苗一刀的脖子而是斩向了他握刀的手。
“啊”的一声惨叫,苗一刀的五根手指头散落在地,与手指头同时下落的还有他永不离身的“苗刀”。
我脚踩苗刀,把它挑起,换宰牛刀于左手,然后右手接住苗刀,横着一斩,苗一刀又是一声惨叫,他的肚子开了个横口,血与肠子哗啦啦往下掉,捂也捂不住。
我一脚把跪倒在地的苗一刀踹到一边,旋风般冲入护卫队伍中,不停地旋转着身体,宰牛刀和苗刀在我体外形成夺命的旋风,不断地收割着生命的同时,也护卫着我的身体。
攻亦是守,守也是攻。
攻守合一,无人可敌!
片刻间,三颗脑袋叽里咕噜滚到一边,几段肠子旋转着砸在墙上,又滑落下去。
数不清的血箭飙到窗纸上、红灯笼上、白墙上以及看热闹的客人脸上,尖叫声、痛呼声响作一团,当我停止了旋转时,周身除了尸体,就还是尸体。
那些尸体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摆成奇形怪状的姿势,围绕在我周围,就像一个血肉组成的圈。
我从血圈中走出,回到青青身边,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满脸鲜血的我尽量温柔地笑道:“该走了。”
青青瞪着双眼,如坠梦中,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和她离开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含烟阁,没入了街头巷尾的黑暗中。
……
含烟阁靠近楚门镇西门,离镇西码头很近,我带着青青,趁着夜色,往码头处赶去。
三年前,我在西码头等了一个秋季,都没有等到渡船和船夫,今次我仍然前往,不是因为蠢,是实在没路可去。
楚门镇地处巍峨不可攀越的高山之间,只有东西两条路可以离开,如果不往西走,而是往东深入楚门镇中心的话,就更难走出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