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世子妃去世,得到消息的亲友自然免不得前来吊唁。
侯府正门整日大开,天天迎来送往的人物多不胜数。
勋爵人家,文人高官,开国功勋,这四九城但凡数得上名头的人家几乎都到了。
钰儿和女儿自然也要来,她虽和冷父那狼心狗肺的混账和离,分了家,结了账。
名义上,她依旧是冷晴芸的姨母,她的女儿依旧是她的妹妹。
血缘从来不因身份的变化而改变,这天早上两人穿着一身素白衣衫,头上不见银黄之物。
只别了根水头十足的白玉发簪,一身的白净。
钰儿刚唤郝婆子敷粉,神情低落的冷晴雪声都不打下,直接推门进来。
几步掠过屏风的她看见坐在梳妆台边的母亲。
以及母亲身边弯腰,手里拿着铅粉径直朝母亲脸上抹的郝婆子。
想都不用想,尔康手的冷晴雪失声大叫。
“不要!”
郝婆子年龄渐长,经不住吓,这一声突如其来。
惊的钰儿身边的郝婆子手一哆嗦,拿不稳,手上装着香粉的香盒哆哆嗦嗦地落了地。
砰的一声闷响,白白的铅粉洒了满地。
主仆俩茫然瞥向染了一片白的地面,谁都没有吭声。
这时冷晴雪闷不吭声上前,瞅了瞅地面碍眼的铅粉,十分不在意的当着两人的面摆摆手。
“母亲昨个我去了卖胭脂的铺面,听人家说,常敷铅粉对身体不好,您以后可不能用了。”
说着还不解气,面色分外嫌弃的小姑娘探出裙摆下的小脚脚,把碍眼的盒子一脚踢出老远。
郝婆子:“啥,有毒,对身体不好,我的老天奶啊,这可怎么办。”
粉想抹也没了。
不动声色的钰儿余光瞥了瞥两边虎视眈眈的郝婆子和宝贝闺女。
欲言又止的话,最终没敢说出口,老实咽回了嘴里。
她无奈纵容的安慰自己。
好吧,好吧,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