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奴婢知道,这魔头之所以追杀奴婢,却还是和雪姐姐有关。奴婢会把奴婢所知道的,都告诉大人。”说到这里,红兰现在看上去,心情要平缓很多,她微微笑道:“只是…我们…就在这里开始么?”
韩冰笑得有点不自然。
他看了看周遭,自己和红兰的样子,也不由觉得有点不自在。可是回头看屋中,草屋仍旧紧闭着屋门,也不知那古灵精怪的小老头儿在搞什么名堂。
不过,至少比见一眼就跑的江湖郎中,要强上几分。
“那啥,大爷我屋子里面有病人,郎中正在给看病,不方便进去。不行你就在那石头上坐下,给咱细细讲来吧!”
说着,韩冰指了指身边的一块青石。
红兰点头应了一声,侧腿在青石上跪坐下,轻轻抚弄了一下耳边垂下的两缕发丝。
垂柳枝头,传来几声鸟儿的清鸣。
从这里看过去,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却似乎将她沉在心底的某样东西,一点一点托了上来。
……
岁月流转,只记得,那是一个新年的除夕。
那时的龙丘,还只是一座被叫作平丘的边疆小城。
对于平丘城普通的百姓人家来说,这是再普通不过的除夕夜了。一家人围坐在热烘烘的炕头,品尝些一年都舍不得拿出来吃的酒肉和小菜,享受下新年所带给人们的憧憬。
一切都再寻常不过。
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聊天的人们也许会提起,今年的大雪格外的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小女孩蜷缩在屋外墙角下,努力的感觉着。
她有个幻想,也许,屋中的暖意能够穿过冰冷的墙壁,透出些来。
哪怕是一丝也好。
眼前,是漫天的大雪。
同村一起结伴的二狗哥曾经跟自己说过,下大雪的时候不要动,让大雪厚厚的落满自己的全身,像被子一样,慢慢的,就不会觉得冷了。
女孩不知道怎样才能够让雪像被子一样厚,只晓得一道道的寒风,毫不客气的将身上的积雪,吹散。
于是,她只能将身上二狗哥的衣服,裹的更紧了些。
就在几天前,她的二狗哥,在一棵树下睡去,直到今天也没有醒过来。
雪盖满了他的全身,好像,真的不会觉得冷了。
女孩小心翼翼的脱下他的衣服,可惜,衣服上的雪被,全都扑簌簌的掉了,散落在地上,垒起一个小小的雪堆。
想着这些事情,女孩用手摸了摸身后的屋墙。
好像,真的比刚才暖和了一些。
暖和的,有点让人犯困,有点,睁不开眼。
不远处,似乎走来一个人。
…是…爹么?
爹!不要打骂红儿!地里的庄稼,不是红儿抢的!二狗哥不是红儿杀死的!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红儿偷的!
不要再怪罪红儿了…
娘,也不是红儿克死的…
真的不是…
红儿有些困了…红儿想睡觉…爹,太冷了…您能抱着红儿睡么?红儿保证不闹…
沉沉的睡意袭来,女孩渐渐闭上了眼睛。
突然间,一股灼烧的感觉从咽喉处蔓延开来!就像是硬吃下了一团火球,在小肚皮里面熊熊燃烧着,烧过四肢百骸。
咳嗽,止不住的咳嗽。
痛,火辣辣的痛。
女孩猛的睁开眼睛!
眼前,却是一双清亮的明眸。
不是爹,是一名男子,从来没有见过的男子。
低头看下去,自己的嘴边,停着一个亮闪闪的锡酒壶,上面雕着一只很好看的银龙。
“爹…爹不让我饮酒的…爹会…”
女孩本来想说的“打我”两个字,却没有说出口。
因为男子就这么看着他,笑了。
女孩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能够笑的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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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呢?”男子的声音很轻。
“不知道,应该已经死了吧。”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股甜甜的稚嫩。
“那你娘呢?”
“红儿没有见过我娘,听爹说,生红儿的时候,娘死了。”
女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倒似乎完全不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