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瞪大了眼睛,那眼睛里满是惊恐、绝望与不可置信,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茫然失措地望着胸前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
匕首的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是死神派来的使者,无情地宣告着她即将到来的死亡。
鲜血如同决堤的江水,顺着刀身蜿蜒流淌下来,那鲜艳刺目的红色迅速蔓延,一点一点地染红了她原本素雅的衣裳。
衣裳上的血色晕染开来,像是一朵朵盛开在黑暗中的罪恶之花,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而握着刀柄的手,正是她最心爱的人 —— 于维生!
那只手曾经无数次温柔地抚摸过她的秀发,曾经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温暖与力量,而如今,却如此残忍地握着凶器,刺进她的胸膛。
于维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冷漠得如同冰窖里最深处的寒冰,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怜悯,那目光直直地穿透她的灵魂,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感受到了彻骨的心寒。
在生命即将消逝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心跳声越来越微弱,仿佛是即将燃尽的蜡烛,在风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宋清欢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一幅幅画面,那些曾被人背叛和欺骗的场景如电影般在眼前播放。
每一个场景都是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地、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原来,她不能生养孩儿,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洞房花烛夜的那杯合卺酒。
那杯酒,本应是象征着幸福美满的开端,却被于维生、她的好婆母、沈凝雪,还有于家的每一个如同吸血鬼般贪婪残忍的人,变成了她一生悲剧的开端。
他们在那杯酒里下了药,就这么轻易地断送了她做母亲的权利,也斩断了她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原来,她根本没有得痨病。
那所谓的病症不过是他们编造的谎言,一个用来陷害她、污蔑她的借口。
他们用这个谎言将她孤立起来,让她在那个看似温暖的家中,一步步走向绝望的深渊。
原来自己的母亲在流放路上受辱死去,于家竟然也掺和在其中。
她仿佛看到了母亲在流放途中遭受的种种屈辱和折磨,那些人的恶行如同恶魔的利爪,将母亲的尊严和生命无情地践踏。
而于家,那个她曾经视为亲人的家族,却在其中扮演着助纣为虐的角色,这让她的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痛苦不堪。
原来自己的父亲早就打定了主意,跟于维生里应外合。
她的父亲,那个本应是她最坚实依靠的人,却为了所谓的从龙之功,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当作棋子,毫不犹豫地出卖给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