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没有小时候那场天灾的话,或许他也不会那么快适应这个世界吧。
谁会一开始就对一个生命的逝去那么习惯啊。
更不用说他本就留着前世的那二十几年的记忆,对于在某些被建立好的道德和秩序方面,有一定被坚定好的信念。
尽管他后来来到了随清宗,过上了安定的日子,那短短几年的记忆似乎可以被这份安定所藏好,让人不会再轻易想起。
被遗忘得很好,在一场安稳没有危险的七年生活里,曾经的糟糕日子有好好地淡淡去。
他有了师父,有了朋友,最后还有了约定好的爱人。
只要就这样进行着的话,这就是最好的人生,不是吗?
正想着时,某处的灵力波动突地强烈了起来,唐山玉虽在思考,但是身体还维持着警惕的状态,这不,他立马做出了反应,举着剑往那头刺了过去。
剑扫开了紫雾刺了过去,而他看到的是一张熟悉无比并且日思夜想的脸,那一刻,唐山玉的剑抖了一下,刺过去的动作微顿。
愣神的片刻,站在那边的秦兰时笑着伸手抓住他的剑,对,就那么抓住,鲜血自他握住剑的手上缓缓流动而下,刺眼无比。
“……”唐山玉沉默着,他想要将自己的剑拔出来,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如说他现在心情就和路过被一只狗咬了一样,刚想生气的时候但是却发现这只狗和自己丢的那一只有点像。
这都是什么事啊。
“山玉。”声音,也是熟悉的,和记忆里的一样。
“…要是真的该有多好。”唐山玉叹了口气,声音里的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留恋,他别过头去,没有再去看,此时此刻,剑上的灵力猛地爆发了出来,那升起的火焰将握住剑的“秦兰时”包裹起来并且燃烧着。
下一刻,他往一处丢出了一张符,符里带着狂风般涌动的灵力,它将四周的紫雾全部吹散开来,而女魔修并不在紫雾里。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真的出现在你的眼前呢?”身后传来了那女声,他的身后有什么呢?是那个幻像,那个他还以为只要烧掉就会自己消失掉的幻像。
“换一张脸。”唐山玉冷漠地转过头去他看到自己的火焰渐渐在那个幻像身上熄灭,风没有丝毫留恋地刮过他的耳后,天边的月光在消散的紫雾下轻轻落下。
“这不是我想换就换的啊,毕竟……我可不知道你看到的是谁呢。”女魔修很是天真无邪地歪了歪头,伸手给人比划了一下,“你看呢,厉害吧?这灯除了可以保护还能让人产生幻觉呢。”
“而且,你也别生气呀,毕竟……我看到的也不是你那张脸。”女魔修顶着秦兰时的脸就那么笑着,她看过来的眼神很是眷恋,“你要是不说话就更像她了。”
唐山玉:……
“我不玩替身游戏。”唐山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是一片无语。
“可是我喜欢你现在的这张脸,你也应该很喜欢我现在的这张脸对吧?就这样我们就别打起来好不好?”女魔修孜孜不倦地开口了,这思维这逻辑,唐山玉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回复她好。
“你也别说话,你一说话也不像他了。”唐山玉选择用这话怼了回去,“…少废话,我们继续。”
“不是,等等,这脸你也打得下手?”女魔修一脸震惊。
“怎么不能呢?”唐山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接着,他把剑收起来,拿出了一只彩色的鸡毛掸子,那掸子上的灵力充沛,女魔修从上头感受到了某种威胁的力量。
这可是一个能把元婴期打痛的彩色鸡毛掸子。
唐山玉阴险一笑,于是举起鸡毛掸子对着女魔修那处就是一挥,还没用什么力,毕竟鸡毛掸子上面有灵咒加持着,下一秒,伴随着一阵巨响,等烟雾散开后,唐山玉低头看着这个院子地上的一道深深划痕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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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等等,人不会被他打没了吧?
他还想抓起来多问问其他事情啊。
突然,一只鸟落在了唐山玉的肩膀上,它张了张嘴,接着便吐了个什么东西来。
与此同时,女魔修阴暗地从土中钻了出来,此刻她灰头土脸的,身上脏兮兮,看上去狼狈不堪,不仅如此,衣服上还有不少血迹,她朝着那院子那边呸了一口:
“什么法宝那么厉害,该死,早不拿晚不拿,老娘差点就没跑掉。”
要是早知道有那么个法宝,那她刚刚还犹豫个啥,直接跑掉得了。
本来还想再待会再看看情况的,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个刚刚从人类转变为魔兽的家伙,大人应该会想她带回去好好捣鼓一番的。
但是现在……
算了算了。
走为上计。
看来只能和那位大人说一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