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换上重炮,那效果会更佳。
并不像普通文官所担心的那样,这种重炮对鞑靼人没什么效果,只对大明的城关有威胁……连马文升似乎都看出来,鞑靼人想要仿这种重炮,难度可不小,不是一般的工艺可成,马文升见识过不少的火炮,他俩子母炮是怎么铸造出来的还没想明白呢。
……
……
“难怪太子上次来看过演炮,回去跟朕说威力巨大,朕亲自看过后也深有体会。”朱祐樘感慨着。
马文升这才知道,原来太子比皇帝更早来看过演炮。
反而是朝中文官对张周发明火炮的认识,还都停留在纸面上。
马文升也在心中感慨,有此等火炮,鞑靼人又毫不知情,如何不败?
“好了,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城,朕不能打搅了各衙门的差事。”朱祐樘道,“朕出来也有段时间,不该再耽搁时间了。英国公、马卿家,就此作别吧。”
皇帝的意思是,咱既不是一起来,也不是一起回去,就在这里作别,你们爱回哪回哪。
朕名义上是要回宫,但具体去哪,你们也别多过问。
张周陪同朱祐樘下了山坡,还没等到銮驾前,朱祐樘便问道:“秉宽,你不是说今天有安排吗?如何安排?”
朱祐樘现在都不太愿意去问火炮的事,似乎他也觉得,只要有张周在,便可以把一切都打理好,他只负责验收成果就行,甚至可以拿鞑靼人当实战验收,他只负责听战果汇报便可。
省时省力。
张周笑道:“陛下您知道,这是太皇太后的安排。臣不得不听令而为。”
“明白。”朱祐樘也在笑,“若不是皇祖母说的,朕还未必会太放在心里。是要去庆云侯府或是长宁伯府吗?”
这一句就让张周知道,其实最近周太后已经开始心急,有些口风已经透露给朱祐樘知晓。
张周道:“没有,只是在城中一处长宁伯的戏园子内,看一场戏。就当是陛下出宫看过演炮之后,换个方式调剂一下心情。”
“好,你来安排。”
朱祐樘对于出宫见识民间风土人情的事,本来就没什么抗拒。
现在是老太太急着让他纳个妃,而他心中也逐渐接受了“随其自然”这种想法,自然也就放平心态,只需要跟着张周的安排,就当是出来游玩。
……
……
朱祐樘一行进城,在锦衣卫的严密保护之下,抵达长宁伯周彧在城东黄华坊的“戏园子”。
“地方不小。”
朱祐樘在进到沿街的铺面之后,发现是“别有洞天”,在园子四面楼阁围起来的天井内,搭起了戏台,周围的宫廷护卫已全面护卫,并不见有任何闲杂人等。
张周道:“长宁伯先前在这里经营一处棋社,供人喝茶、消遣之用,但经营不善,这才刚改了戏园子,所请的倒都是南方过来的南戏班子。”
说话之间,君臣二人在萧敬、牟斌等人陪同之下上到二楼,进到为他们所准备好的居中的包厢内。
从窗户口,可以直接看到楼下戏台上的场面。
朱祐樘问道:“什么戏?”
张周看着一旁的萧敬,萧敬笑道:“问过了,是《霸王别姬》,戏子、乐师什么的都盘查过。”
“嗯。”
朱祐樘坐下来,也就准备着看戏了。
看之前还不忘感慨一句:“若皇祖母只是让朕出来看看戏,也倒省心了。”
……
……
这出戏,自然是由张周排的。
张周的意图也很简单,就是让朱祐樘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接触“女人”。
听戏只是一种方式,看看朱祐樘跟女戏子是否来电,会不会融入到这种台上台下的氛围,戏子,尤其是女戏子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有的并不是专业的戏子,她们本身是有姿色的,但没什么背景。
这很符合周太后的需要。
周太后最忌讳的就是外戚乱政,如果把张家给干下去,后面再出个什么李家、孙家的,她这就属于偷鸡不成蚀把米,瞎折腾。
最好就是只给皇帝生孩子,不问出身来历,但又不能随便就把来历不明的女人送到皇帝身边,就需要在选人上做一番挑选。
大明皇帝的纳妃跟历朝历代都不同,基本不会搞联姻那套,娶的都是小门小户家的女人,妃子中更是有很多从宫女直接提上来的,近两代比较有名的就是万贵妃和朱祐樘的生母纪太后,在大明,只要是皇帝的种,就不分什么贵贱,就算只是宫女生的孩子照样可以当太子当皇帝,也不分什么嫡庶。
戏台上,随着敲锣打鼓进行。
一场经过张周改造后的“南戏”,开始上演。
朱祐樘并不是什么票友,对于戏剧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但随着这出戏的推进,朱祐樘还是很喜欢看。
就在于这出戏经过张周的改造之后,已不再只是单纯那恩恩丫丫老掉牙唱腔的南戏,而有了后来京剧的影子,唱调更是大起大合,剧情也更加趋向于“戏剧化”,舞台的道具、置景,服化道方面都经过改造。
至少朱祐樘融入其中,看得是津津有味。
偶尔张周在旁边还解释两句剧情。
看戏这种事,第一次看一般都只是看个热闹,票友一般都喜欢把一出戏翻来覆去品读,这样才能感受到其中的乐趣。
张周显然没法让皇帝多次来看一出戏,也没打算把朱祐樘培养成戏剧发烧友,他的意图很明确……突显女戏子的魅力,在女戏子的化妆和舞台工夫上多做一点文章,让皇帝觉得感兴趣……也仅仅到感兴趣的地步,没法让皇帝直接把人给收了。
还有一点,张周也要尽量抽身事外。
看戏就是看戏。
如果观众对戏子感兴趣,那也是化学反应,要怪有人别有用心,也该是周太后和周家两兄弟,我张周也只是个看戏的人,也是“受害者”。
当“虞姬”出场之后。
张周也有意观察了朱祐樘的反应,发现朱祐樘并没提起多大的兴趣,甚至都没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