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容望着四夕神色坚定。
“嗯,好。”
“不过这几日娘娘还是要先养好身子才行。”
说着惠容起身去了厨房,厨房里还炖着四夕保胎的药品还补品,之前四夕不喜这些补品,一直没怎么喝,眼下却是要喝起来了,以防母体瘦弱,受不住止息草的药性。
四夕躺在床上望着眼前的虚空,方才睡了一觉,这会儿已经不困了,脑中涌出的全是在畅春园宫宴上的事,不得不说,皇后虽然鲁莽,但这一招兵行险招用的确实不错,押对了自己和孩儿便做了那冤死鬼,压错了,念着年少的情分和后位的分量,想必还是也不会把她怎么样,至于牺牲一整个殿中的宫女太监,怕是更在皇后的算计之内,像春月这样伺候了她数年的心腹,她怎可能会放出宫,或者说,这些宫女太监在进入玉安殿的那一天便已经注定了结局......
今日这场局,自己赢得太过危险,一旦那五位太医为自己诊了脉,诊出三个月的身孕,那接下来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好在......
四夕脑中又浮上一个人的身影,好在那个人提醒了自己。
若不是唐琣用“以死相逼”来提醒四夕,任四夕倔强的性子是绝不会想到要走这样一条路的。
那个在自己入宫前说着一刀两断的人,在自己遇到危险时还是忍不住出手相救。
四夕想到上次中毒是唐琣想尽办法救得,虽然他没有露面,但逐施作为军中的军医,可不是谁都能请动的,哪怕是唐夫人也不行,所以这一切都是唐琣默默在背后做的,今日,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想着这两件事,四夕不由得笑了,手轻轻的抚上肚子,对着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儿说道。
“孩儿你听到了吗?你的父亲在保护我们母子,你的父亲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只是,今日还有一件遗憾的事,四夕蹙眉,想到唐琣至今还不知道他是她腹中孩儿的父亲,心中有些失落。
突然又想起在今日在畅春园偏殿,唐琣一身酒气,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样子,实在是没想到一向沉稳的唐琣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事。
四夕脸上漫上一丝羞赧,衬得苍白的容颜娇嫩无比。
惠容从厨房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四夕时笑时惆怅。
......
这边四夕思绪纷飞,而镇北将军府中,唐琣也并不好过。
夜幕降临,身边的唐夫人累了一天,回来又哄了孩子许久,这会已经睡过去了,只有唐琣还清醒着,脑中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在人潮拥挤的宫宴上,她的身形是那么单薄,一如在府中的时候,甚至还要比在府中时更清瘦些,这宫中的日子看来并没有那么好过,可是......一想到当初她铁了心要进宫,唐琣的心就一阵阵收紧泛疼,这命运是何其捉弄人,兜兜转转十多年,到头来他还是只能远远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