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哲被他一连串的嘟囔惊的没敢搭话。
他莫名觉得,这位贝勒爷,怎么有点儿像是老婆死了多年思念入魔的……呸!晦气话幸亏没说出口,大早上的可别扰了兴致。
上了楼才知道。
这竹楼的二楼,和其他竹楼的格局完全不同。
这里的竹楼房间总体狭小,二楼通常至少会有三个房间,一个储物两个做卧房。
而这位恩虫,把整个二楼都打通了。
窗户大的一间做客厅,桌椅板凳都是竹制的,靠窗还搁着个竹编的躺椅,看着像是老一辈午睡的时候躺的那种。穆哲走过去,压低重心,发现睡在这躺椅上,正好能瞧见窗外的贝壳风铃,风铃后方是朦胧的小城街景,再向后是薄雾笼罩的绵延群山。
恩虫还挺会享受。
这小日子过的。
瞧着像是个雅致的人啊,怎么会写出“去他妈的”这般粗俗之语?该是被逼成什么样子。
客厅旁边,竹帘隔开的,就是卧室。
穆哲掀开帘子的时候,自认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却还是被入目第一眼,惊的险些没站稳。
被宋唯撑了把腰,才堪堪稳住。
贴了满墙的纸,每张纸上也就寥寥数语,全是……和“去他.妈的”一个性质的话。
期间偶尔夹杂着两句文雅些的,在一众粗俗的怒斥里,倒显得异常容易分辨。
“且做樵夫隐去来。”
“林间即是长生路……”
……
穆哲随意挑了几句,发现这位恩虫字儿写的是真好,一看就是练过的。
这些诗句,除去少数描写风景的,其余都是些说隐居的。
真是老乡啊。
“你认得的吧。”贝原七没进卧室,站在门口候着,“心照不宣的事情,我们都不捅破,可你也别瞒着我了,我不求什么,你挑几句能讲的和我说说吧。”
“行。”穆哲往前走了两步,在桌前站稳,看见了砚台和毛笔,“那我就浅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