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傀儡看清楚那棵大树上挂着的东西，萧景雪不由瞳孔一缩，呼吸略微急促几分。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见她表情有异，龙九极和天乐急忙开口询问。

她神情有些复杂，又犹豫地看了一眼天乐，随后……轻抬手指散发灵魂气息，让他们能勉强看到傀儡所看到的画面。

当他们也看到树林内的那一幕，不由皆是愣住。

天乐更是拳头瞬间攥紧，双目充血。

手、脚、头颅、躯干……

已经没了，血都已经流干了。

看着那张扭曲的面庞，天乐无法想象他在死之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暴虐的杀心，再一次于心底涌现，令他身躯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好浓郁的杀气！”

龙九极目光一惊，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双目血红的灰衣少年。

杀气如此之重，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就算是那种身经百战、历尽厮杀的将士们怕都没有此刻这一个小小少年所发出的杀气浓重。

“小师弟！”

萧景雪严声呼喊。

但此刻天乐早已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他脑海当中，只有那树林当中悬挂的血腥一幕回放。

恍惚间，他耳畔偶然还响起了复灵城时，自己所听到的那一声声熟悉的小瞎子。

那在自己偷听他人打铁后惹得客人震怒，一边骂自己又一边替自己跟客人赔笑的奉承讨好之声。

如今，那曾经黑暗当中照亮过自己而不曾抓住的第一缕光，熄灭了。

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暴涨的杀意，那种感觉，仿佛唯有杀人才得以平息。

“小师弟，小师弟？”

萧景雪担忧呼喊。

天乐闭上双眼，右手放在腰间摸着那柄木刀，轻轻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守字。

“你要行的是守护之道，若被杀念吞噬了内心，就难回头了。”

师父严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他颤抖的身躯终于渐渐恢复安宁，深呼一口气，眸光恢复了冰冷，朝着萧景雪轻轻摇头。

“师姐，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