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吃了三碗又添了一碗,风卷残云地吃完,脸上丝毫没有因为失态而心虚丢人之色。
放下碗,喝口清茶,双手搭在膝头,默默地等她吃完了说话。
姜芙蕖再拿一块红豆糕,抬头发现表哥又睡了。
真是猪啊。
睡睡睡,吃完就睡啊!
白瞎一张令人身心愉悦的脸。
他抱着胳膊身子坐直,头往后仰,呼吸清浅,周遭的点心甜香与他身上的墨香纠缠,你来我往,却从不是为了分出输赢。
搭在胳膊上的白皙手指,漂亮的指节上却有厚厚的茧。
姜芙蕖想起表哥一直很忙,近几年姜王两家的生意都是他一个人跑。
出去一趟就是二十来日,冬天忙的时候,还赶不上陪她过年。
他习武,习文,在家的时候每天写各种拜帖,算账本的时间至少超过五个时辰。这些商户必备的技能姜芙蕖也手到擒来,毕竟这是他们立身在世的本事。
但表哥忙的脚不沾地。
想表哥自视甚高这种说法,是在他每天每天坐书房、每旬每旬不在家给姜芙蕖带来的印象。
小时候她不懂,表哥为什么能在那么忙的时候抽出时间做一做纨绔子弟。
但现在她有些懂了。
跟沈惊游在一起的爱欲纠缠,形成另外的因果。
偷偷抬起一只眼皮,观察表妹不悦的神色,他剜心样的疼她,想着转移她此刻的苦难。
女子愣怔间,听的噼里啪啦一声响,表哥杀猪似的声音又吵起来。
他睡着睡着突然仰翻在地,背脊重重撞到坚硬的土地,疼的他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