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难以言喻的悸动涌上心头,一路窜到头顶,占据掉他的理智。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一般。

“不好看吗?”苏挽音捏紧裙摆,紧张又小心翼翼。

她照镜子的时候觉得挺好看的,可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却迟迟不说话,让她瞬间没了自信。

长辞如梦初醒。

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心口狂跳不止。

他竟一天之内,在这个女人面前失态两次。

师父说的不假,女子都是惑人心智的毒药。

长辞逼自己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嗓音冷冷:“女子就是麻烦。”

这一次,苏挽音不想与他争辩,反而赞同的点头。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这头钗好重,压得我头疼。还有这衣裙,拖得好长,走路一不小心就会踩到,还有这个......”

她越说越起劲,直到看见少年脸色沉下,这才识趣的闭上嘴,把剩下的话统统咽了回去。

“聒噪。”

少年起身理平长袍褶皱,头也不回的离开霓裳阁。

云翊从怀中掏出金锭丢给掌柜的,紧随其后。

苏挽音心中委屈。

她真不知道又哪里惹怒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小心眼的男人,怎么动不动就生气。

他的步子又大又快,苏挽音只好提着裙摆跟在后面追。

路人见这么美的女子狼狈地追着一名男子,都道他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负心汉。

再次回到马车上,苏挽音索性也不看他,也不想和他说话。

这样喜怒无常的人,跟在他身边还是装聋作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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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音说到做到,一路上确实没有再和他说一句,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一路。

只是她这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作响。

夜幕降临。

马车在明月楼停下。

明月楼有着“中原第一楼”的美称,是大凉名厨的聚集地,也是文人墨客流连忘返、醉生梦死之地。

小二提着茶壶上前恭迎,“三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云翊放下两锭元宝,“三间上房。”

小二喜的合不拢嘴,捧着金元宝放嘴里一咬,确认无误后点头哈腰道:“是是是,三位请跟我来。”

长辞抬眸冷睨云翊一眼,肃声道:“两间。”

两间?

这回换成苏挽音合不拢嘴。

这是要和他共处一室还是打算让她睡门口?无论哪一种,她都接受不了。

苏挽音正想开口,少年长臂一揽,扣住她的腰肢,将她往怀中按了按,嗓音带着慵懒道:

“就算要生气,也不用闹到要与为夫分房的地步吧。”

苏挽音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我这小妾没见过世面,怕生,让各位见笑了。”

长辞低头看着怀中探出的那颗小脑袋,薄唇挑起浅浅的弧度,似宠溺般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笑如春风拂面,明月皎洁,让人无法抗拒,甘愿沉溺其中。

苏挽音一时竟忘了挣扎,魔障的抬手环住他的腰,猫儿似的窝在他怀中。

在旁人眼中,二人倒真像那恩爱眷侣。

只有云翊,偏头看向他处,心中暗道:没眼看,真的没眼看,没想到主子演技这么好。

怎么会有人从“强迫”到“恩爱”转变得这么丝滑。

小二一整个被震惊,哈腰领着三人上楼。

厢房素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平添了几分文雅气息。

里间一张雕花双人床,上面铺着柔软的锦被和两个玉枕,榻边小几叠放着几本古籍。

小二手脚麻利地擦着桌子,热情问道:“三位客官可要吃点什么?”

云翊:“上壶好酒,再送些好菜。”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来!”小二应声而去。

待小二走后,长辞立即松了手,眼底的宠溺瞬间被寒霜覆盖。

苏挽音了然,方才不过是做戏罢了。

就是不知为何,她这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长辞快步走向屏风后的书桌,沉腕运笔,留下两行墨迹。

笔力劲健,雄浑有力。

待墨迹干透,封好交予云翊。

两人轻声交谈数句,云翊小心地将信封收入怀中,拱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