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那真是一场噩梦,居然从没人告诉我慷丰生活着一种翼展有十二英尺的怪鸟,而它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抓一种大天蛾的幼虫当零嘴。”脑虫不由得抱怨说:“狗屎,这真是最丢人的死法。”
“哇——”玛伦忍俊不禁,她一直在脑中想象这些高贵而又残忍的异虫高等智慧生物平时怎么一幅样子。
旁边的崔瓦斯中校也差点没憋住,好在其受到过专业训练,在皇帝的面前硬生生地把抽搐的嘴角止住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脑虫,没想到是这副鸟样。
脑虫与其他脑虫用心灵链接交流,它们应该缄默而深沉的,没有那么多人性化的、情感上的表达。
“不许笑!你竟敢嘲弄一位强大而尊贵的脑虫,伟大的塞伯鲁斯之主能与太阳比肩!”脑虫一听,气死了。
“遵命,伟大的塞伯鲁斯之主。”玛伦眨了眨眼睛,对愤怒的脑虫说到:“请宽恕我的不敬吧。”
今天玛伦真是长了见识,会说话的虫子,丢人的脑虫,都见到了。
可惜今天接触过这一切的人最后都必须要做记忆清除手术,这是必须要遵守的条例。一切都是为了保密,因为异虫能够搜刮人脑中的记忆,而知道这些秘密的人最好越少越好。
修改记忆的技术原本只用在幽灵特工和再社会化改造上,现在已经非常成熟。尽可能地,人们并不希望自己的大脑被人动过什么手脚——当然做完手术他们也几乎不会再有可能想起这些事情。
“我暂且原谅伱的愚蠢无知,下次你可要记好了。”脑虫更气了。
“少在这儿逞威风,你这是自作自受,居然到有人居住的殖民地作威作福。”皇帝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后来他得知,此前脑虫α倒不是摸鱼,它只是一边吃喝玩乐一边隔着多个星系控制着麾下的各支塞伯鲁斯虫群在科普卢星区中大杀四方。多线程操作对一只脑虫而言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一念之间就能集结部队。
但这只脑虫不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人类世界,它本该在某个甚少为人所知的世界筑巢。
“我在前线端掉了那么多主巢,这还不让我享受享受。再靠近前线一点,小主宰一定会重新控制我。”脑虫是有它的理由的:
“我可不傻。”
“那这样,现在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皇帝把双手背负在身后:“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别,你想怎么惩罚我就直说。”脑虫身上的肥肉抖了抖。狗皇帝从来都是直接发号施令,哪有求人帮忙的时候。
“有话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读不透你。”
“萨尔那加神器的能量空了。”皇帝摊了摊手。
刺溜一声,脑虫α的悬浮轮椅就飞了出去,两道推进器尾流嗞嗞作响,速度不断狂飙。但即便它再怎么绕着实验室转圈,没有许可却不可能出得去。
“它怎么了?”玛伦也不晓得这脑虫是在发什么神经。
“它高兴坏了。”奥古斯都皇帝一定以为自己很幽默。
“我早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狗皇帝我要跟你鱼死网破!”不一会儿,绝望的脑虫驾驶着悬浮轮椅又拐了回来,一副要跟奥古斯都同归于尽的模样。
然而还不等皇帝说什么,一名高大的皇家劫掠者壁垒卫士早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只见脑虫砰的一声就撞在了壁垒卫士升起的护盾力场上,立即被毫无悬念地弹开了,轮椅也摔得四分五裂。
“呜呜呜——你真不当人。”一般人类要是这样摔出去怕是马上就得进医院,但脑虫经得起。它只是趴在悬浮轮椅的零件里,看起来很是悲伤,哭哭啼啼的。
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学会了哭。
“你跑什么?”旁边的玛伦被这吓得面色煞白,皇帝却仍然处之泰然。
“你跑得掉吗?”
“早知道,我就带着塞伯鲁斯虫群出去跑了。”脑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