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骄处在安全的防线中停了下来,颤抖着一双睫毛,她呼唤着他的名字,沙哑的声音微微发颤,“傅凛……”
她鼓起勇气,接着道:“你的手受伤了。”
虞骄把手里的塑料袋提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伤害到了自己。你流的血,可比我多多了,我帮你包扎好不好?”
傅凛慢半拍的看向虞骄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医用品。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轻得像一阵微风,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聆听。
傅凛却下意识的把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藏到了背后,连带着那把刀。
傅凛的心脏发出一阵诡异的嗡鸣,虽然只强烈地冲撞了三五下,但那余温在他胸腔徘徊,经久不散。
这让他很焦躁,让他排斥,让他不安。
可是当虞骄牵着他进去的时候,他的脑袋其实是空白的。
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一个提线木偶。
虞骄小心翼翼的挽起傅凛的黑色衬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了一截苍白精壮的小臂。
苍白的小臂上,有大小深浅不一的刀伤,有几道留下了很重疤痕的,就像狰狞的蜈蚣,可怖又难看。
还有几道也挺深的,结疤了,也很难看。
还有没有结疤的,粉嫩的带着血丝的肉,血腥味很淡。
气氛很安静,傅凛见虞骄一直盯着他手上的伤口一动不动,抿紧了薄唇,还以为吓到了虞骄,眼底闪过嘲讽和阴沉,刚想要收回手,就听虞骄沙哑的开口。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傅凛浑身僵硬,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指无意识的攥紧膝盖,力道大的有些泛青了:“……”
意料之中的沉默。
因为他讨厌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包括生理反应,所以哪怕对待自己,也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虞骄很聪明,似乎在这沉默中察觉到了什么。
她问:“是因为我吗?”
傅凛的姿势一成不变,他的气息似是滞住,侧脸不见一丝温度,仿佛已经是一具冰冷正在腐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