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得到的往往无法完全得到。这是现实，抛却一部分目的以抵达其余的目的，这是妥协。

真正的疯子不是什么都想要，这是傻子。真正的疯子是为了目的完全实现，不向现实妥协，愿意抛却其余的一切。”

海主叹道：“曾经的第三决策主就是这么一个疯子，可笑吧？

摘星院流传这么一句话，第三决策主仁慈，可惜他却是四位决策主中最疯的一位。”

海主直直地盯着洛名的眼睛：“不过你的眼睛似乎能看到所有的可能……”

洛名知道，在这位老人面前估计藏不了什么。他摇头说：“看不出，只能看到零落的未来，和破碎的信息。”

老人提醒：“因为你和祂对视过，「看」对于那种存在和我们所谓的「看」并不一样。

当祂看到了，也就意味着祂已经抵达了你的位置，只不过祂的「存在」和我们所理解的「存在」又不一样。

现在的天蓝色并不是你眼睛原本的颜色也是因为你们对视过的原因。”

洛名沉默了，这老头知道的真多，连自己和明梅对视过都知道。

海主又问：“小友，你会为了拯救全人类放弃一个人吗？你会为了人类的生存而放弃人类的文明吗？”

洛名想想开口：“不清楚，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出现放弃一个人就能拯救全世界的美梦。至于后者我也不清楚……”

海主和蔼地说：“不清楚这很正常，这是摘星院上千年都在寻求的答案。

个体与整体哪个重要？没有个体就没有整体，没有整体，个体也难以生存。

很多人都认为摘星院的决策主就是一个棋手，但是这位棋手清楚地知道。自己手上的并不是冰冷的棋子，或许只要走上一小步，就有数万个体为了未来牺牲。

甚至未必会带来好的结果，此种压力之下不会有好的心态。

这可比下棋难多了……

孩子，你很纯粹，因为你本就复杂。你天生的复杂会让你善于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而你的纯粹会让你无视很多的风言风语。

你很好，很适合指挥系，但你其实不该来指挥系，你可以去很多其他地方。

……好了，孩子，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洛名看得出老人眼中流露出的近乎于古老的悲伤。

洛名最后说：“我想去指挥系。”

老人点头，一挥手，洛名一瞬间又回到了房子门口。

「黄金梦海」中海主叹息：“再纯粹的人也避不开尘世的侵扰，再自信的人也会自卑，再聪慧的人也会犯蠢，再善良的人也无法做得尽善尽美……

不过，不去亲身感受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怕是入不了世，怕是踏入不了第二境。一切看命吧……”

洛名刚出来，柳颜就进去了，他问陆何寻：“我刚刚进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