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子文不知道的是,欧阳戎和他一样,也是一个“待人以诚”的人。
于是这位年轻县令伸出一根手指,朝全场摇了摇:
“但是你们之中,可能是有个故作聪明的笨蛋弄错了一点。”
顿了顿:
“本官不是来要饭的,来要饭的是你们。”
此言一出,万籁俱寂。
台下的乡绅富商们面面相觑。
“吱拉”一声,是年轻县令平静走去,拖了一把太师椅过来,在台上自顾自的坐下,俯视全场,不言语了。
而这一番颇吓人的举止后,台上久久没有其它动静,慢慢的,不少乡绅富商看向台上的眼神嘲弄起来,甚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咳。”柳子文适时的咳嗽了下,制止了场上的嘈杂声。
柳子文看了眼台上那书生,轻轻叹气,站起身来,无奈道:
“回禀县令大人,募捐本就是能力范围内的你情我愿之事,今年水患突然,大伙都不好过,已是尽力而为。不过,为朝廷与大人分忧,乃是小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柳氏家中尚有些余粮,接下来会配合大人,在城内再建些粥棚施粥。”
欧阳戎置若罔闻,小师妹正拎了只长嘴茶壶,给他身前桌上的茶杯倒茶,她手极稳,欧阳戎瞧着空中细细的水线,颇感兴趣。
被当众漠视,饶是性子一向温和的柳子文也忍不住暗皱眉,赏你个台阶还不赶快下,难不成真是一根筋的榆木脑袋?
“县令大人?”
“嘘。”
欧阳戎忽然伸出根手指,竖在嘴前,示意安静。
眼睛专注盯着桌上的茶杯,似是在关注沸水里旋转起伏的暗绿色茶叶。
不止是台下的柳子文等人觉得装神弄鬼,连谢令姜也一头雾水,被整的好奇,侧目去瞧师兄茶杯里的水有何神奇的。
结果自然是,平平无奇。
瞧着台上一动不动的年轻县令,柳子文忽笑,自顾自摇头,转首示意其它乡绅同僚们可以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