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眼睛盯着指间缠绕的银白柔发发呆。
感受到少女平稳的鼻息吹在胸口处的单薄里衫上,他回过些神。
转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
里屋的光线昏暗,只有床榻前的小桌上,点有一盏微弱灯火,橘光堪堪照射到床榻前,一大一小,两双鞋子。
欧阳戎与叶薇睐睡前特意关紧了窗扉。
初冬时节的深夜,外面静谧如水,容易让人沉浸心事。
欧阳戎感觉小丫头的鼻息吹的他胸口痒痒的。
他挠了挠,旋即忽翻身起床,绕过了睡在外侧的怀中少女,端起窗前的一盏孤灯,只穿一身单薄雪白里衫,默默走向外屋的书桌。
而孤灯在被欧阳戎端起后,橘黄色的光晕短暂照亮了里屋床榻内的凌乱光景。
然后随着他脚步的移动,光晕笼罩的固定范围缓缓的移动离开床榻。
期间,稍瞬即逝的能看见,床榻上隐隐有湿痕水渍的床单、皱巴巴的肚兜亵裤、还有精致娇小且霜白胜雪的一副美背。
欧阳戎把灯盏放在书桌上,先去洗了把脸与手。
待手、脸上不再黏糊糊,且醒神后,他返回桌前,靠在椅子上,长吐了一口气。
漆黑的里屋,床榻上,叶薇睐抱着被褥闭眸侧卧,雪背朝着床榻外的方向。
忽然,微弱一声“嘤咛”响起。
怕冷少女似是察觉到某个温暖的怀抱消失,小手捞了捞身前。
无人。
她闭合的眉眼微蹙,转身摸了摸身后床单,亦是摸了个空。
“主人……”
叶薇睐抱着被褥遮胸,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慵懒撑起了上半身,朝外屋书桌方向痴憨了一声。
“你先睡。”书桌方向传来声音。
“哦。”
白毛丫头青丝披肩,小脸迷糊的应了声,顺手从被窝里摸出一件窄窄的碧绿鸳鸯肚兜儿,充当发绳,随意束起了一头散乱的银白长发。
白毛小脑袋与雪背重新缩藏进了温暖的被褥。
看样子,像是十分疲倦,可能是被折腾的不轻,有些嗜睡了。
终于回到一人独处。
欧阳戎揉了把脸,先是检查了一下墨家剑匣。
机关开匣。
他像抚摸少女的雪背肌肤一样,轻轻抚摸了下“匠作”。
“匠作”蓦然避开某人指尖,脱离剑匣,在空中停顿了会儿,忽然飞往里屋床榻处。
澄蓝光晕隐隐照亮了叶薇睐露在被褥外的银发。
“匠作”在少女头顶,旋转缠绕飞行了一会儿,似是好奇刚刚的剑主在做什么。
只可惜它还小,根本不懂。
欧阳戎咳嗽了声,闭眸如溺水般,沉入心神,将“匠作”拉了回来,强硬收入了匣中。
这口鼎剑似有一些灵智,欧阳戎估摸着这灵智相当于六、七岁稚童水平,欧阳戎有些时候,隐隐能察觉到它传来的冲动与本能。
“知道你闷,出来透几口气就行了。”
欧阳戎手指按住这一片“琉璃鸢尾花瓣”,关闭剑匣,一脸正经的说教:
“赶紧回去,别乱瞅,漏了踪迹。不少人在找咱们呢,被抓去了,你倒是喜提新冤种,我可倒霉了。”
闭合藏剑的狭长木匣在桌面上“不爽”地跳动了两下,书桌都跟着“咯吱——”颤抖,似在表达对某位狗主人的强达不满。
欧阳戎赶紧扶住桌沿,大手按压住它。
“别闹了。”
他语气不容置疑。
狭长剑匣重重响了一下回应,然后停止跳动,不理他了。
欧阳戎摇摇头。
来到浔阳城快一个月了,确实没怎么放它出来过,主要是暂时用不上鼎剑。
甚至他这一身九品圆满的灵气修为,都不太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