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听到面前离扶苏与燕六郎这两家伙长呼出一口气,他嘴角微微扯了下。
从三楼走下来的离扶苏与燕六郎默默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挪开目光。
他们眼睛看着面前的菜肴,露出些许满足之色,但就是不下筷,也不知道在磨蹭或回味什么……
欧阳戎头不抬道:“你俩不吃吃,填肚子?”
燕六郎握拳捂嘴:“咳咳,有点饱。”
欧阳戎点头:“秀色可餐对吧?”
离扶苏解释:“不是不是,是茶水喝饱了。”
燕六郎嘿嘿一笑。
欧阳戎脸色古怪,看了眼已经被六郎隐隐带歪的离扶苏,想了想,叮嘱一句:
“大郎注意下卫生。”
离扶苏顿时涨红脸,支支吾吾:“檀郎误会了。我是一紧张,就喜欢喝水,刚刚饮饱了。”
“还紧张呢?”欧阳戎忍俊不禁。
今日欧阳戎休假半日,三人许久未聚,便常服出行,来云水阁吃饭。
只不过欧阳戎点的菜还没上齐,穿着清凉的酒楼侍女就把两位好友的眼睛勾走,六郎拉着离大郎,一起上楼喝养生茶道去了。
说起来,来到云水阁吃饭,也算是三人之间的保留节目了。
是从龙城认识起,养成的习惯。
只不过当初,还有柳阿山陪同。
眼下少了一人,欧阳戎三人有时想念,都会来此搓一餐,算是默契了。
当然,上楼喝什么养生茶不算。
离扶苏忍不住问:“檀郎不上去喝下茶吗?”
欧阳戎摇摇头,提起正经的茶道:“她们那茶艺还没我好,笨手笨脚的,看了都头疼。”
燕六郎插嘴:“明府是怕谢姑娘查岗。”
欧阳戎瞪了他眼,离扶苏失笑:“谢姑娘还没回来呢,还有几天,檀郎有什么好怕的。”
他眼神羡慕,“况且檀郎又不是我家那情况,可以三妻四妾的……”
“没兴趣。”
欧阳戎立马换了个话题,语气无奈问:
“大郎何不让伯父为你找一门婚事?或者纳一房妾室也行,省得被六郎乱带,他鬼混不要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大郎你不一样,需要注意安全,身份太敏感,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还是少来。”
燕六郎举手表示抗议:
“明府不能这么说啊,什么叫鬼混,这叫适足的放松,又不是去什么黑窑子、销金窟,我燕六也不赌不毒的,只是喝喝茶而已呀。
“哎明府伱有所不知,咱们这些舞刀弄枪的职务,平日压力有多大,得及时行乐啊。”
“哦。”欧阳戎转头:“这就是你小子跟在后面、白嫖大郎的理由?”
燕六郎:“……”
欧阳戎看向离扶苏,继续刚刚的问题,离扶苏赶忙摆手:
“此前阿母问过的,我回拒了,还是……还是以后再说吧。”
欧阳戎看了眼讪色拖延的离扶苏,叹气:“是韦伯母与你小妹给你的压力太大?不想再找个祖宗?”
离扶苏苦笑,不好承认。
不过想了想,离闲一家的男丁,似乎都遗传有惧内基因,欧阳戎倒也理解。
离扶苏环视一圈熟悉的云水楼,眼底怀念:
“每次来这儿,我都忍不住想到去年在龙城的时候,那会儿刚与檀郎、六郎认识,阿山兄弟也在。
“咱们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当时真是看什么都是新奇的,又慌张又期待,哪怕现在想起,那里的养生茶比不上这儿,但就是难忘……”
欧阳戎点头:“好好好,还喝出感情了对吧?”
离扶苏眨巴眼睛。
“世子?”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张饭桌前某位东张西望许久的文衫青年忽然起身走来。
他走到桌前,一脸吃惊的打量离大郎,似是认出一身常服的浔阳王府世子。
“世子为何独自出府?还有,刚刚大公子从楼上下来?”
欧阳戎与燕六郎皱眉看去,只见这位文衫青年一脸匪夷所思神色,义正言辞的质问离扶苏。
幸亏眼下二楼客人少,没引起太多看客。
可离扶苏依旧涨红脸庞,表情十分尴尬。
似是认识这文衫青年。
离扶苏慌忙摆手:“子昂兄勿怪,我只是陪好友出来吃个饭而已。”
“世子别以为在下不知道三楼是做什么的,你来如此地方,王爷知道吗?小公主殿下知道吗?袁老师知道吗?”
越子昂越问越激动,眉头大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