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七、本宫拿出欠条,阁下又该如何应对?(求月票!)

欧阳戎一下子被干沉默了,似是神色纠结起来。

容真转头,一脸专注的倾听琵琶曲。

顺便等待他的答复。

少顷,在欧阳戎脸色犹豫之际,容真突然认真开口:

“欧阳良翰,这次不谈国事,但是本宫以私人情谊,请你出来帮忙,行吗?私人情谊。”

说完,她把这张欠条往前递了下。

欧阳戎秒懂,面色有些纠结。

容真瞧见,他左右四望了下,袖子下方悄悄探出手掌,迅速抓回欠条。

然后这位听曲青年站起身来,沉脸道:

“只此一次,而且事先申明,只是这两天代为出面,处理下浔阳城事务,等过了两天步入正轨,在下就退下来,继续司马职责,不再逗留,也请容女史与诸位大人理解放行。”

容真立马点头:“好。”

心中却暗道,私人情谊,那就是私人答应,但是后面朝廷怎么安排,就不关她事情了……

简而言之,先让某人出山再说。

不多时,暂时送走容真,又告别了清倌人秦姑娘。

无人包厢内,收起欠条的欧阳戎,有些为难的表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的神色。

他瞥了眼小欠条,放在烛火里烧掉,嘟囔了声:

“上午就在楼外吗……原来福报是应验在了这上面,桃花煞是吧,差点被撞见。”

少顷,他站起身,收拾了下东西,走出门去。

谢令姜已经在门口等待,手里捧着一叠准备已久的绯红色官服。

欧阳戎一边披穿官服,一边下楼。

谢令姜默默跟在后面,又轻声问:“她刚刚出门,看我眼神怎么有点奇怪,感觉,她好像挺傲气得意……大师兄除了按计划答应出山外,你还答应她什么了没?”

欧阳戎一脸迷糊:“答应什么?不懂。”

谢令姜歪头,打量着他,又徐徐问:“今日这般逗她,大师兄真坏,明明自己造成的摊子自己来救场,而且还是让别人千呼万唤恳求咱们救场。所以……这般技巧熟练,大师兄会不会也逗过我呢?”

欧阳戎假装没听到,话锋一转:“小师妹可知,这次我得到的最大教训是什么?”

“是什么?”

“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替代武器的批判。”

谢令姜神色若有所思,目露正色:“听说那商妇没死,大师兄已经很克制了。”

欧阳戎从谢令姜手里接过一只包裹《题菊花》原稿的小墨锭,安抚了下它,轻声道:“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或许太早了,还不行,但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却可以展望。我这些日子其实一直纠结这两条路,一条激进,一条徐缓,小家伙当然喜欢前面的,但最后被我说服,勉强同意了后一条,不再继续在我耳边剑鸣不平……小师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但是,这口鼎剑一定比我活得更久,它或许能等到那一天,等到那一批人,等到那一些事。因为它叫‘匠作’,平平无奇工匠之作,本就寓意着凡尘之中升起的神话伟力。”

谢令姜眼神复杂看着前方这道挺拔背影:“所以,大师兄是在为后人留下一道火种吗,这才是真正抱薪者传下的薪火,所创剑诀的高度已经远超前人了啊,史上那些独善其身的传奇剑主远不及也。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后世一位位剑主,或遇匠作,或破新品,管他如何孤傲当世、如何妖孽无敌,皆要知晓欧阳良翰之名,皆要倾听欧阳良翰真意。”后者不语,大步出门……

少顷,宵禁封锁的街道上,一辆破例出行的马车在容真、十几位女官和上百黑甲将士护送下,急速驶向星子坊……一路上,得知消息的官员、将领们,无不松口气,皆向马车投去信任希冀的目光。

众人不知的是,这辆眼下万众期待处理烂摊子的马车内,欧阳戎垂目而坐,伸手摸了摸椅子下方的空荡荡琴盒。与琴盒放在一起的包袱里,墨蛟丹盒同样空空如也,同时包袱内还少了一张珍贵的红黑符箓。

空剑匣是上午诗会间隙,燕六郎、陈参军从西城门那边秘密送回的……至于红黑符箓与补气丹药墨蛟,早去了黄飞虹那里,同时还有上清绝学降神敕令的相应口诀,一并传给了他……

那一粒墨蛟,是顶级补气丹药。这是欧阳戎从陆压、离大郎那里得到的启发,被降神的对象,最好服用一颗补气丹药,这样才能承担降神后的灵气负担……这次能一鼓作气,布剑横扫林诚等人,同时毁去那尊沾染百姓血汗的大佛,多亏了这枚墨蛟提供的澎湃灵气。

所以,星子湖工地,他当然要去了,但是自己主动凑过去,和别人三顾茅庐请过去,是不一样的。后者才好办事,前者处处被疑。

这不,今晚还意外回收了一张随时可能炸雷的小欠条……欧阳戎满意点头。

“来了,黄兄,说了要接你回去的……还有那个小家伙,这次倒是让它杀了个舒畅,憋了这么久……”他自语了声。

不过这一次也有欧阳戎意料之外的东西,按刚刚容真透露的猜测……

“鼎火吗……”

他低头,看了看苍白失血、包裹绷带的修长右掌。

“传奇执剑人……咳,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厉害了。”

某人感慨点头,稍微臭屁了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