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九、我心匪石不可转,我心匪席不可卷【求月票!】

气氛寂静,赵清秀满面激动神色,屡屡的张嘴、闭嘴,最后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只化作一个深深的低头……她什么也不说,什么都愿做。

榻前不知安静了多久,直至欧阳戎故作洒脱的一笑:“算了,不提此事了,说点开心的。”

赵清秀挪动小手,准备写字。

“呃~”她突然打嗝。

欧阳戎愣了下,“扑哧”一笑。

少女顿时满脸霞红,推开怀抱,拍打一下郎君肩膀。

分开怀抱的欧阳戎一脸无辜,一边整理衣裳,一边眨巴眼睛看着她,似是在等她下一个哭嗝。

他瞧见绣娘突然转身,背对着他,低头捏住自己的鼻子,似乎在鼓嘴,努力憋气。

欧阳戎愣了下,反应过来,这次笑的更开心了:“哈哈。”

听到后方笑响,赵清秀颈后耳根子羞到红透,停用了笨方法,她卷缩身子,讷讷埋头,似乎这辈子都不敢再抬头见人了。

“喂回头。”欧阳戎笑眯眼睛,自若抬手,弹了下头上簪子,喊话:“送你个东西。”

赵清秀闻声下意识回首,刚回过头,小鼻子就被他捏住。

捏鼻手掌遮住了她的视野,看不见他,赵青秀只听到檀郎一本正经的声音:“快憋口气,不然一直打嗝。”

赵清秀小脸略呆,乖乖听话。

不多时,她终于停止了嗝声,欧阳戎看了眼外面夜色,没走,继续坐在榻边陪伴。

可能是刚刚哭累了,这一次,赵清秀很快入眠。

经历了刚刚的事情,二人之间的关系,隐约有了些变化。

特别是刚刚那两个拥抱,绣娘似是默许了一样。

虽然名义上二人,还是那种关系……可是现在已经进展到了默认的肢体接触。

现在具体的关系,二人都没有去戳破这一层窗户纸。

外面逐渐夜深,欧阳戎没有离开,默默守在床边。

“珑玲——”

欧阳戎转头望着床边的烛火,脸色沉思,他不时的去弹一下簪子吊坠,不知道在想什么。

珑玲声一直到了后半夜才停止……

拂晓时分,远处鸡鸣。

欧阳戎醒了,昨夜趴在床前,小睡了会儿。

他揉了下眼,看见了眼榻上少女的安详睡容,她应该是一夜未醒。

欧阳戎松了口气,起身小心翼翼的伸了个懒腰,没发出什么动静。

他收拾了下,过了一会儿,转身出门。

路过梳妆台,他看了眼胭脂水粉盒。

欧阳戎停步,从怀中掏出一个红签,塞进盒盖里,再放回盒子。

他脸色平静。

从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这张姻缘红签。

欧阳戎大步离开。

门外,天方际白。

……

赵清秀再度醒来,已经是上午。

窗外有虫鸣声,还有阳光的味道。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的香甜。

屋子内外,不见檀郎踪影,赵清秀这次没哭。

她两手抱着被褥,静静出神了会儿,才低下头,去系天青色缎带蒙眼……它和鸳鸯翡翠簪子、碧玉竹杖,还有干净裙裳都摆在床边凳上,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珑玲——珑玲——”

花许久时间才穿戴好的赵清秀,突然听到一阵熟悉脆声。

她怔怔走到庭中,来到石桌旁,摸到了一只遗留下的冰白玉簪子。

赵清秀手拿簪子,默立桌前,小脸神色复杂。

当初她稀里糊涂的留下,是准备求得这枚心心念念的旧簪,再悄悄走人。

可是现在冰白玉簪子摆在她的面前,但赵清秀心头的第一想法,却不是离开。

还没找到那口鼎剑,“家人们”那边也无回应,还不能走……她这么说服自己。可某一刻,又隐隐意识到,与檀郎的羁绊好像不知不觉越来越深了,越来越难以离开他了……

庭内,缎带蒙眼的少女,小脸上的神色既幸福又害怕,既开心,又忧心,

一时间,患得患失起来……

最后,赵清秀没走。

她在石桌边安静坐下,曲起一根纤指,一下又一下的轻轻弹起了冰白玉簪子吊坠。

“珑玲——珑玲——珑玲——”

赵清秀小脸呆然,侧耳倾听,这一听就是许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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