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首小民,何谈人心?”
“翘首以待将军的存雍氏,同劳爨氏,汉中强、阎、陈,雒城梁氏、阴平徐、仇、屠等方为人心!”
看刘璋脸色有一丝失望,随手又剥了颗果子在蔗糖粉中蘸了蘸,而张裕表情更加急切,又上前两步。
刘璋动作顿住了,但却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刘备入成都时,曾有言询于你,当时问了什么?”
张裕动作也顿住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道:
“那刘备知臣善相,于是邀臣为其贼将张飞相面,询其寿。”
“那南和相出了什么结果?”刘璋很感兴趣。
“臣言丁酉或失其将,结果那刘备大笑,将臣请离,竟不顾其弟之灾。”
丁酉年……刘璋暗暗算了下,也就是六年后?
张裕将此等伤心事抛开,他当时以为这刘备定然会仔细询问那张飞如何遭灾,没想到竟如此无情!
故而再次进言道:“如今荆襄似要再启战端,曹丞相南伐,当联益州之民,遥相呼应…”
刘璋动作再次顿住,随即认真思考了一下,点点头道:
“那南和去办便是,但如今只宜暗中联结,等曹公兵围江陵,再觅良机起事。”
张裕大喜,重重拜下,轻蔑的瞟了眼旁边如泥塑的另一位文士,随即大踏步离开。
而等张裕走远后,刘璋朝着另一边跪坐的周群道:“那便辛苦仲直走一趟了。”
周群点点头,将刚才那些姓氏记在心里,不急不缓起身安静离去。
厅中只留刘璋幽幽轻叹:
“这些人,怎么就忘了本将军亦姓刘呢?”
随即朝着女伎大声道:
“腰上再佩两环翠玻璃,再唤两乐师过来,一起舞乐!”
吱吱呀呀的丝竹声响起,与女伎腰间的环佩撞击声隐隐相和。
而在那刚刚经过江陵的车轮巨船上,赵阿正站在船头满眼好奇的打量。
行船时若无战事,随意走动擅离岗位者,笞五。
赵阿对于操典背的还是挺熟悉的,故而似然对这新船满是好奇,但也只能伸长了脖子仔细看。
他最终还是离了秭归,抱着装满罐子的钱币,顺流而下来江陵城投了关将军。
秭归毗邻江水,因此赵阿自然通水性,故而毫不犹豫的报名入了水师。
当然,水师的月钱要再高五十,这是赵阿做如此选择的原因。
从军的生活虽然枯燥,背操典,背医册,练操船,练跳帮,忙得不可开交。
但赵阿乐在其中,毕竟无论如何也比种地有意思多了,而且有很多能说得上话的人。
“赵五,别傻乐了!赵都督上甲板来了!”旁边有人小声提醒。
五人为一伍,于是自然而然的按年龄排资论辈,赵阿最年轻,所以被同伍的叫赵五。
赵阿扭头看了看,只见那赵累都督正在与身旁一个小将对着前方指指点点。
赵阿凝神看去,透过江雾依稀间能看到一座城。
而近了之后,赵阿脸上浮现出一点失望之色:“这便是江夏?”
城墙矮了点,道路窄了点,人少了点,城小了点。
旁边的袍泽小声道:“江陵城放眼天下都是数得上号的…江夏已经够好了。”
赵雷似乎没有来这边的意思,于是赵阿干脆小声继续交谈:
“那咱们来这里是干嘛?”
“借道去当阳。”袍泽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