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自然是不清楚自己被旁人攀了交情。
眼看着那边光幕已经在缓缓切换图画了,孔明也不过多废话,当即伸出三根手指道:
“三问即可,随后与我等同观,以子敬之才自是不难猜到此事原貌。”
这便是让鲁肃只能问三个问题了。
经过最初的惊慌后,眼看厅内其他人习以为常的姿态,再看张飞那毫不掩饰的像是关怀稚童的眼神,以及再想到此前看到情报当中刘备麾下那神秘的三月为期,鲁肃也是略有些明悟。
至于刚才慌不择言的问自己是否已经溺死到了阴司,现在鲁肃回想起来甚至还有点脸红。
为了掩饰尴尬,鲁肃从容坐下再滚了个糖粉荔枝送入口中。
在口中不断冲刷着的甘甜味道也让鲁肃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低头略微思考了一下便道:
“左将军观此物……此光幕是从何时起?”
对此孔明记得清清楚楚,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初据荆南的那个冬天:
“建安十四年,冬。”
这倒是对得上了,曾经的江夏太守鲁肃暗暗点头。
于是旋即也问了出最为关心的问题:
“孙侯之事,便是从此得知?”
无论如何孙权也算是旧主有几分情面在,因此鲁肃问的比较模糊。
但正经算来,如今跟江东的战事还未停歇呢,因此没人不清楚鲁肃问的是什么意思,包括抢在孔明之前做出回应的张飞:
“哈哈哈哈,鲁军师问的有趣,十万哥之事是何事?”
“是十万人被那张辽八百敢从杀得丧胆?”
“还是五攻合肥却不克而还遂背刺我兄?”
“还是说修表降曹不知耻受封大魏吴王?”
“亦或是……”
“翼德!”刘备直接跳起来。
一边忙不迭捂住了三弟的嘴,一边对着鲁肃歉意的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相较而言鲁肃反倒是被惊得后退了两步难掩失态:
“孙侯竟已降曹?怎可如此,怎能如此?!”
“怎敢如此施为,忘其父兄与公瑾之遗志乎?”
毕竟也曾为其效力十几年,更是与周公瑾意气相投合作无间。
即便五年过去,和周瑜内外联手败曹军于赤壁的漫天大火,至今也依然偶尔会出现在鲁肃的梦里。
因此骤然听闻张飞如此说,鲁肃下意识摸了下腰间才发现没带佩剑,但不妨碍他怒骂:
“若早知元正之时建安城内设宴宽待曹使乃是请降自辱。”
“我便该提剑闯门,以曹使之头颅祭奠公瑾!”
说话掷地有声,这下子庞士元和孔明反倒是有些尴尬,只能忙不迭拉住暴怒的鲁肃:
“子敬稍待,翼德所说的乃是未来之事,眼下孙侯并未降于曹操。”
听闻孔明如此说,鲁肃方才冷静了一点,又听闻这“未来”两字,心中对这光幕也隐隐有了明悟。
眼见那边乱作一团,这边马孟起也自告奋勇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