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己现在连颗棋子都算还不上,更不要提什么当执棋人了,可两个棋盘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他很庆幸自己目前还掌握着选择的权力。
但他也非常清楚,留给自己选择的时间不多了,选了这个棋盘,就要对另一个棋盘说不。
不要幻想着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那样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既要又要的人,到最后没几个会落得好下场。
如果选择了往上走,那就乖乖的做好自己应当应分的事情。
如果选择了赚钱,那每一桶金都得是干净无垢的,否则真的来个倒查几十年,看看有几个能抗住。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嗡嗡嗡……嗡嗡嗡……”
夜深了,一阵缝纫机的转动声在西厢房北屋响起,飘向夜空。
……
同一片夜空下,有人已经睡了,有人正在忙碌着,还有人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一脸的严肃。
“黑蜂,我这次过来只是想提醒你,有人对你拖这么长时间迟迟不肯动手感到很不满意,让……”
夜色下,距离抬头望天之人不远处,还坐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听声音年龄不大。
不过没等她把话说完,被叫做黑蜂的抬头望天之人就转头看向她那边,嗤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呵……你可以闭嘴了,谁不满意,让他过来亲口跟我说。”
“你……”黑蜂的态度让女人有些恼火,有心想说什么,却又心有顾忌,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黑蜂,上边已经答应了,只要顺利完成这次的任务,你就可以退休了。”
“退休?呵呵……”听到这个词,黑蜂一阵冷笑。
“小丫头片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用不着你在这儿给我空许诺。
好了,不要再废话了,你过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谁如果觉得不满意,让他自己过来跟我说。
等天一亮,你给我立刻滚回羊城去,顺便帮我告诉你身后那个人,下次如果再敢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突然派人过来联系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倒想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少人可用。”
“呼……呼……”
黑蜂的话,让坐在那里的女人呼吸都加重了不少,喘着粗气过来半天才说道:“黑蜂,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这次过来是辅助你的。”
“我用不着别人辅助,你们只要不给我添乱,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既然来了,那就肯……”
话还没说完,女人就感觉自己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脖子上就已经搭上了一样东西。
而本来应该距离她有两三米距离的中年男人,不知道怎么滴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脖子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也很快就意识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黑蜂,你……你敢对我动手?你也别忘了,我可是总部派来的。”
尽管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但女人显然不认为身后这个人敢动她,顺带着还挑明自己的身份,想利用这个来威胁一下身后的男人。
“难道过来之前你的老板就没有跟你讲,千万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更不要在这里挑战我的权威吗?
小丫头片子,来世投胎记得一定要投到一个好人家,千万不要再干这一行了,不适合你。”
“黑……唔……你……咳……”
脖子那里被划开一个口子是什么感觉?
反正女人感觉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热量正在迅速流失,她抬起双手拼了命的想捂住那个被刀划开的口子,可惜根本无济于事。
她费劲的半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男人,双眼中满是求生的哀求,不过她这纯粹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白费劲了。
她身后那个男人在划完那一刀后就后撤一步,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正在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手中匕首上的血迹,根本连多看她一眼都欠奉。
男人对自己下手的轻重非常有自信,他相信自己刚才那一下可以让这个女人眼睁睁的自己看着自己流血而亡,并且还发不出任何声音。
擦干净后,他反手将匕首又插回到了后腰处,顺手将手帕丢在地上,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这才撩起眼皮看向已经倒在地上,双眼圆睁,浑身抽搐的女人。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等待着,直到一根烟抽完,将烟头用脚捻灭后,方才走到早已没动静的女人身边,伸手在她脖子那里摸了一会儿。
摸完后好似还不放心,又两只手叠在一起,用劲的在她胸口压了几下,就像是在做抢救般。
随着他的动作,每压一下,女人脖子那里就会冒出一股血,直到彻底压不出来大股血后,男人这才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你说你图什么,年纪轻轻的,长的又漂亮,干点什么不好,为什么就要干这一行呢?这下好啦,死无葬身之地,唉,可怜啊,还得麻烦我给你收尸,这不是给我添乱么。”
一边说着,男人转身走进了后边的屋子,没多大会儿又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手电筒。
打开手电后男人照着四处看了看,边看边摇头,嘴里还不停地嘀咕道:“亏了亏了真是亏了,这丫头看着没几两肉,血还不少,飙的到处都是,这要收拾干净不得累死我啊。
玛德,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一定要把脑袋给按到瓮里去,流血也给劳资流到瓮里,省的我还要打扫卫生。”
对于刚刚亲手了结了一个人,他没多大反应,反而是因为要打扫卫生让他懊恼不已。